趁着孙妙年和冯于骁还没枷过来,多供出些他们阴谋挑唆你干下的坏事,以减轻您自个儿的罪行,还想什么有的没的?戏台都在夜里搭,可这天才亮没多久啊。”
“呵。”齐宗源丝毫不理挑衅,嘴角噙着的冷笑就没下去过。
贺今行点完临州卫的人头,心下有了个隐隐约约的猜测,但没有证据证明,只能隐下不表。
他一直注意着盛大人这边,闻言走过来说:“齐大人,你为官二十余年,任江南总督也有四五年,做了这么久的父母官,难道就对治下百姓没有半点感情?这三十万两说得不好听,就是榨取于本地受过灾的豪商与世族,一分一厘都来之不易。但不管怎样,他们愿给,就代表着他们对父老乡亲怀着诚意与善意,尔等怎有脸侵吞?你若有心,就请主动坦白,归还于民。”
“若是执迷不悟,”他拨开怀中包裹账本的外袍,显露出来的却不止一本账册,“有账本为证,如盛大人所言,你的罪行无可饶恕。但诚心悔过弥补,帮助朝廷追回被贪污的筹款,或许还能为家人亲族求得一些恩典。”
在场另外两人都看向他。嬴淳懿眉峰一扬,“本侯记得那个妓子只带来了一本账册。”
“其余皆由柳大小姐提供。”贺今行犹豫片刻,还是说了柳逾言的名字。
齐宗源也看向他手上厚厚的一叠簿子,目不转睛地盯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下九流就是下九流,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而后阖上眼,“但那又如何?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