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没了影。
然而盛环颂跳进兵部后衙时,仍出了一头的汗,一半是热的,一半是被衙门里的尖刻噪声给闹的。
武官正气堂堂,不怕有人行刺,所以在后衙大堂前的院子里栽了棵常绿的黄杨。
崔连壁一身单衣,在树底下搭了架子,吭哧吭哧地锯木头。
“堂官儿!您可真是奇思妙想!”盛环颂扯着嗓子打招呼,然后对周边围观的属官们指指点点,“你们也不劝劝!得亏附近没有民居。”
一干人盯着日头等吃饭呢,饭点儿没到,侍郎倒是回来了。某位郎中嘀咕了句什么,打着哈欠把他的包袱拿走,和兄弟们互相拉扯进直房干活。
崔连壁停了锯,端起板凳上的水碗喝了一大口,才说:“中秋要到了,你又不拿钱回来,你堂官我只能亲自动手做把弓给陛下当贺礼。”
“您换的人都是穷鬼,我上哪儿收钱去?”盛环颂话赶话地抱怨,走过去拿起锯子在木头上比划,看来看去,“贺礼?就这?”
这若不是什么一百文一大根的木头,他马上倒立用鼻孔喝水。
“礼轻情意重,你懂个屁。”崔连壁随意找个地方坐下,蒲扇摇得呼呼响,“下西洋的船队走了?”
盛环颂坐到他旁边,享受了一把冷风,才在对方看过来时若无其事地说:“早走了,禹州卫送出了南海才回。”说起此事,眉头就跟着皱起,“装备太烂了,水师十几条船,但一条船上基本就一门火炮,还有的炮筒都起锈了,用不了。”
大宣九路之中,唯江北与广泉编有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