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有些不忍心,再度尝试着说:“许大人或许有别的办法,能更加平稳的过渡。”
“本堂不怀疑他有能将此事办得更加漂亮的办法。但提税的政令下去,他花五分的功夫就能办成;而若没有这道政令,另行他法,就需得花上十分的功夫。”秦相爷点在案上的指节动了一下,平静地下了结论:“没那个必要。”
初秋的黄昏光线不大明亮,钱书醒点上了灯,房间里仍旧安静异常,就说:“这不止是相爷的决定,更是陛下的圣谕,不容忤逆。”
他是对贺今行说的。后者听得劝,不再纠结,他便让人早些下衙回去休息。
待少年告退,他才去找出第二座灯台,一边点燃一边说:“这是个好孩子,想来不会辜负相爷的栽培。”
“上进的后生,官长总不吝提点,仅此而已。既无情分,何谈辜负。”秦相爷对此并无所谓,转念道:“轻名年幼时过得艰难,对同样出身的人总是多几分怜悯,但世间安得万全之法。你传信给他,就说,长痛不如短痛。”
钱书醒起初不置可否,听到后头,很快敛神道是。
而贺今行回到舍人院,收拾好招文袋,不再多逗留。
寓所略远,他出了应天门,便由慢至快地跑动起来。
中秋将至,街巷已经酝酿起过节的气氛,间或哪家院里屋外种有桂树,甜香令过路人心醉。
他这时才有空闲思索下午得知的消息:因江南水患平息、靖宁公主与北黎赤杼太子完婚、夏税征收顺利等等大事落定,皇帝决定于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