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他说完了,合上文书,平静道:“叔父坐下来喝杯凉茶罢,这么急做什么?”
王正玄刚静下去,听他说话,又“噌”地一下激动起来,唾沫横飞:“我怎么能不急?要是真选在松江怎么办?”就算能避开不做第二个,只要一直推行下去,早晚会到咱们头上。现在不急,到时候万一连急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办?”
王玡天对松江路无甚所谓,横竖有他爹顶着。但他在汉中路做的事并没有告诉这位叔父,此时也不好说得,只能推做附和:“叔父说得也有道理,此事要防微杜渐,宜早不宜迟。”
王正玄急道:“就是这个理——你有办法了?”
王玡天随意道:“那倒还没。不过,要想不推到自个儿头上,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让他们没有推行下去的机会。”
王正玄:“可陛下都同意了,崔连壁也是一副要赶紧推进的意思,怎么才能让它中止?”
王玡天往圈椅里一靠,“在朝廷里拦不住,那就从江南路着手。任何改变都有风险,胎死腹中谁又说得清呢?”
“你是说,让江南路改不成税?也对,第一个试点就失败了,肯定不会再进行下一个。”王正玄边说边点头,再往下想想,又觉得不对:“可那江南路是许轻名的地盘,不说坚如铁桶,至少江南地方上,没有敢违逆他的人吧?”
犹记得许氏上任不到半年,就把江南官场血洗了一遍。
那时候他还跟着裴相爷,看着秦党内部消耗,自然快意叫好。现在轮到自己对上,心里还真……没什么把握。
王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