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了些,身姿愈发恭敬:“不定要现银么?”
“不要文物古董,其他金银玉器珠宝皆可。你要拿得出现银,就拿一沓银票也行。”
如此要求,“可是要送人?”
苏宝乐问完,却没有得到回答,忍不住再次抬眼——谁知傅景书也正睨着他!
他立马解释:“小人多嘴了,没有探听的意思!”
傅景书轻轻挥了挥竹扇,移眼盯回瓦罐里的汤药。
朝晖从东厢的屋檐倾倒下来,晒得苏宝乐发晕。不知多久,听到一句“下去吧”,他赶忙逃也似的告退。
一上马车,就瘫坐榻板,只觉天要亡己。
他确实能弄到一些钱,但绝无可能在一个月内凑齐两边,所以傅景书明摆着是要他捐官的那份。
他若不给,恐怕即刻就会有性命之忧。他想起自己那些兄弟的死状,当时只欣慰于自己扫清了当家做主的障碍。现今意识到那样的惨相有可能落到自己头上,不由心生恐惧,浑身发凉。
随即他又想,贺今行固然不会轻易动他,可朝廷缺钱就是陛下缺钱,主意打到他这里,他是决计躲不过去的。若不肯或是办得不妥当,也决计不会有好下场。
不,他才苦尽甘来没几年,还没有享受够——
随着车架缓慢驶动,纱帘飘摆间隙漏进一两缕天光,在苏宝乐脸上照出几道煞白的印子。他想到一个或许能帮他的人,终于找回力气踢了一脚车帘,恶狠狠地说:“去天香楼!”
马车便调转方向,奔至冷清的青楼,主仆敲开门进去,许久不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