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板尚且硬朗,须发尽白,眉头皱出深邃纹路,“你自己说说,哪儿有这样的儿媳?当初我就不同意,你非得那妮子不可,要死要活的,像是天上有地上无。现在看看,有什么好的?”
“爹。”顾横之听不下去,打断他:“他是真的走不了,他的处境也并不好。当初是我执意要和他在一起,是我不肯放手。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出现任何局面的责任都在我,我认得心甘情愿。所以不关他的事,您也不能怪他。”
顾穰生见他这么护着,更来气:“你认了?你爹我不认!”
“别吵了。”君绵听得耳疼,开口叫丈夫:“顾穰生,你再吵就出去。”
“阿绵。”顾穰生当即收了声音,几步跨到床前,委委屈屈地说:“阿绵,你是不知道这兔崽子干什么了,他在宣京……”
旋即又打住嘴——阿绵才清醒不久,他不能把那件事告诉她,让她跟着难受、担心。
于是他转脸向大儿:“你既然有被责怪的觉悟,那日后就给我待在蒙阴,哪儿也别去!滚!”
顾横之当然不答应,但怕他娘难受,就忍住没有反驳,转身出去看他娘的药。
待到傍晚雨霁云收,君绵再次睡去,父子俩才到书房关上门好好谈一谈。
顾穰生最在意的,不是他捏着鼻子认下的儿媳没来探望他妻子,而是另有其事:“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向皇帝上书加入禁军?”
“我自己的主意。”顾横之坦然地面对他的怒火,“您不是说要让么,我自请加入禁军,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做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