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晚辈绝无刻意为难之心。只是我娘近日气色渐好,能走动,许是您先前开的药方见了效,我娘的身体还有转机,所以晚辈才来请先生下山看诊。不论结果是好是坏,我顾氏绝无怨言,该付给先生的诊费与谢礼也绝不会少。还请先生考虑。”
“我开的方子疗效如何,我心里有数,你娘分明——”老怪医话说一半,看着青年满身颓丧气里挣扎着星点希冀的模样,没忍心继续说,那大概是回光返照。
他又一次长叹,使动木杖,原地转着圈斟酌该怎么办。
顾横之为缓解紧张,注意到他手里的物什,多看两眼便发现那分明是南方军出产的东西——当初顾元铮留下来做诊费的长.枪,不知何时被卸去枪刃,红缨倒缚,做了拐杖。
老怪医忽而停下动作,拄了拄那根枪棍,“我问你,你是不是从京城回来的?”
顾横之答:“是。”
老怪医又问:“那你还会回去否?”
顾横之聚精会神地听着,却没能及时回答。他想起家中的母亲、军中的父亲以及留在京中等他的意中人,握紧双拳,低声说:“会。”
老怪医便颔首道:“既然如此,你只要答应我,替我捎一些药材送去给京城里的一个人,我就跟你下山走一趟。”
“好,晚辈一定办到。”顾横之当即答应,不问具体,只要对方肯下山为他娘看诊就好。
因他的急切,老怪医想说在前头的丑话也觉没必要再说,回草庐收拾好药箱,掩了门扉转过身来,还是拄着那根枪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