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衣裳,便又从角门出府。一路避人耳目,进了崔相府。
相府下人都识得他,他到相府就跟回自己家一样,不需要人引路,只问了相爷在哪儿,便提着灯独自找过去。
今夜月黑风高,秋意纵横,院子里怪有些冷清。崔连壁独自坐在廊下乘凉,手头就一把蒲扇,也不知能赏些什么。
盛环颂踮脚走到他背后,轻轻戳了他一下。
崔连壁吓一跳,回头看见是他,气不打一处来,骂他净不干人事儿。
盛环颂笑着赔不是,坐到他对面的栏杆上,问:“堂官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崔连壁叹了口气,幽幽道:“今儿上午,陆潜辛把王喻玄父子在松江路和稷州兼田的事捅到了御前。”
盛环颂惊得张大嘴,忘了方才想说什么,急问:“陛下什么反应?我这一天怎么没听到半点风声?”
崔连壁摇头道:“陛下自降罪己诏之后,认为杀生不祥,宫里就不再怎么见血。今日却杀了两个在场的内侍,把消息压得死死的。”
“如此处置,岂不是不打算重惩?”盛环颂顿时有些失望,“我还以为王氏父子出事,贺今行那边能有些转机。”
崔连壁:“不好说啊,陛下传召王喻玄进京陛见,又让漆吾卫盯着王玡天,不准他给自家人透露半点消息。是拿是放,皆有可能。”
天意着实难测,盛环颂不由有些担忧:“那堂官你……”
“陆潜辛一从抱朴殿出来,就到政事堂把这件事告诉我,死了两个内侍都不忘说仔细,你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