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自家那三个孩子,范彪就头疼:“这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个点了还没回来,八成是玩去了,不到晌午饭是不带回来的!” 话音刚落,屋外走来一男子,眉宇间跟范泽浩有点相似,笑道:“爹,我可又抓到你说我坏话了,这以后我要是娶不到媳妇,可都怨你!” 范彪一听,气的想把鞋子拖下来揍他:“你个兔崽子,给你介绍那么多,你愣是看不上,还能怨我了?” 范晓风耸肩,一脸无奈,眼光瞄了眼默不作声的人,道:“媒婆给介绍的那些人,都不如我泽浩嫂子能干,那我娶回来干啥!” 养个花瓶看着? 累不累! 赵佳琪愣了,听说过攀比吃穿的,听说过攀比权势富贵的,可没有听说攀比媳妇的。 她尴尬了,自己在这个世上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复制,如要按照她的标准找媳妇,那可就难喽。 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做个哑巴。 泽浩笑了,攥着媳妇小嫩手,冲着晓风道:“那你恐怕要打光棍了。” 也同时对娘做的决定是对的,否则媳妇早就不知道是谁家的! 晓风也乐了:“光棍就光棍,无所谓,只要手里有银 子,什么样的女人我娶不到。” “那你倒是赚去啊,竟一天天的在这吹,也不怕哪天风大,把舌头闪了!” 看不上这个吊儿郎当的大儿子,范彪立马怼了回去。 “你看,又生气了,我也想赚银子不是,关键我没那机会,就如同秀才,怀才不遇,没有人慧眼识珠,我有啥办法!” 这话都说道这了,赵佳琪要是在不懂这个晓风是什么意思,那她可就白活这些年了。 屋子里的人又都不是傻子,范晓风心思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清二楚。 屋内的人沉寂了下来,范彪见状,立马打圆场:“这孩子一天天的就知道胡咧咧,一会要干这个,一会要整那个的,没个正经。” 范晓风被爹又给训了,反正他都习惯了,朝着张翠花拜了年,就回屋去了。 她们又坐了会,这才起身离开。 等人走后,范彪眉心都拧巴在一起了:“爷爷,你说这泽浩跟他媳妇,能听懂晓风的话不!” 范栋梁不轻不重的颔首:“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懂,只是晓风太心急了,应当私下去解决这个事。” 而不是在今天拜年的节骨眼上,好像是他这个老东 西,在讨要恩情。 可转念一想,只要求人的话一出口,不是朝着他们两口子讨要恩情,也会变成讨要了。 “哎,也不怪晓风,都十九了,还一无所成,他这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爷孙俩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好半晌,范栋梁才张口:“你当爹的,回头私下去问问琪琪,对她不要说那些花里胡哨的话,直来直去,咱们是什么人家,他们两口子都懂!” 范彪听到爷爷同意了,高兴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忙不迭的应承:“好,好,我明儿就领着孩子们带上重礼去串亲戚!” 闻言,范栋梁的胡子都气炸了,一巴掌就拍在了范彪的后背上:“初二初三,儿媳女婿回娘家的日子,你明天去凑什么热闹!” “哦,对,我忘了,光顾着高兴了!”四十来岁的汉子,听后,又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爹娘健在,初二回娘家,这个风俗不曾变,张翠花也深知这个道理。 回家的路上,问着身侧的两个儿媳:“招娣,琪琪,你们明天回娘家的礼,我都准备好了,好不容易回去一次,就多待两天,不急着回来,我跟你爹都能照顾好自己!” 回 娘家? 王招娣一想起自己亲娘,头就发蒙。 她娘重男轻女,从她这抠搜点东西或是银子,然后都贴补给儿子,最后对她不是骂就是给两巴掌。 “娘,我娘那边挺好,我就不回去!”王招娣闷闷不乐的道。 一侧的赵佳琪也好不到哪里,亲娘没了,父亲娶了个继母,对她也不见有一点好脸色。 上次来更是撕破了脸,那个所谓的家是一丁点的都不想回。 反而,她倒是十分想去看望外婆,外婆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娘,我爹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我倒是想去李家村,看看我外婆去!” 张翠花理解她,这么大的人了,做什么事都明白,也不用她操心,笑着颔首:“去吧,都六十来岁的人了,回头拿上一点银子,单独的给你外婆!” 第二天,范泽浩装了好些东西放在马车上,吃的穿的用的都有,赵佳琪又拿出了五两银子单独用放在荷包里,这是准备给外婆贴身用的。 马车缓缓的使出村子,很快消失在南岭村口。 李家村,李海清家。 外婆笑眯眯的抚摸着外孙女的小脸蛋,这一晃都小一年没见了:“长高了,也 胖了,还水灵了,不错不错,看样子你相公对你挺好!” “他对我很好,吃穿不愁,婆婆还很宠我,外婆放心吧,我现在过的很好,不用再惦记我了。” 赵佳琪扶着外婆坐下,顺势把提前准备好的荷包放进了她的怀里,笑着朝她眨眨眼。 “我去年赚了些,家里盖了新房子,也买了地,日子现在越过越好,不用外婆再偷摸的给我送吃的了,我现在可比没出嫁前强太多了!” 村子连着村子,她现在过的什么样,李海清还是能听的到一些闲言碎语。 对此,她即是高兴,又欣慰。 自家那苦命的女儿这会儿能彻底闭上眼了。 不过,李海清却也听说了她不能生育的事情,见屋子里没人,就问了出来:“你生育的事情可找大夫看了?” 赵佳琪神情僵硬了下,随即摇头:“还没有,我打算过了年就去看看,彻底的调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