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爹呵呵的一笑:“说理?找谁去说?说来说去都是挨打的份,我们这呀有这样一个口号,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所以啊,我们穷人,衙门那地方压根就不是我们这种人配去的!” 说完,又是一阵嘲讽,道:“不许也对,去了没命,不去还能苟延残喘的活上几日,做一天的和尚撞一天的钟!” 陈雨生不忍爹这样说丧气的话,几次想出声阻止,但是看爹难得这样掏心掏肺的说这些话,也就没在说别的。 听着这样悲悲戚戚的话,说的人无意,听的人心里很是不舒服。 赵佳琪听着陈老爹这样的话,出声安慰道:“陈叔放心,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上面很快就会来人调查,老百姓的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好,等到你儿子娶了媳妇,再给你生个胖乎乎的下一辈,你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现在可不要总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老爹没吱声,只是点了点头,他倒是希望以后能看见这种好日子,就怕盼来的会是一场空。 饭桌上,红烧肉做了满满一大盆子,剩下的炒菜里面的肉也少,看到这样丰盛且香喷喷饭菜,爷俩眼珠子都值了,眼散发着绿油油的光。 陈雨生还好一些,忍着没留口水,陈老爹 的脸直接对准了菜盘子,脸都差点贴在了菜上,要不是他身侧的儿子拽了拽他,兴许那嘴直接上菜盆子里吃去了。 陈老爹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主要是这菜真的是太香了,一时间没忍住!” 赵佳琪和范泽浩两人表示理解:“这菜做出来就是吃的,我向你保证,不但今日让你大口吃肉,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能顿顿有肉吃。” “哎呦,那我做梦都能笑醒,老头子就冲你夫人这话,指定要活到一百岁不可!”陈老爹笑着道。 别说天天大口吃肉,哪怕一个月能吃上半斤肉,他都要偷着笑了。 一席话,惹的众人失笑,不过这话属实发自他内心的想法。 饭桌上,喝了几杯酒烈酒下肚,陈老爹的话匣子彻底的打开了,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寡妇和谁有染,谁家的鸡被谁家偷了,拔下的鸡毛丢在哪里,哪家的老鼠比猫多,哪家的黄鼠狼比鼠多,整个村子里的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赵佳琪觉得,陈老爹这个称呼实在是不适合他,外号应该叫万事通才对。 当天晚上,河东府的知州孙默见到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丁健,眉头不自主的紧缩,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把丁健揍的连他爹娘都不认识 。 孙默扫了眼一旁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师爷,眼眸中扫过一抹晦涩不明的笑意,眨眼间又恢复了往日那股不问世事的样子。 问道他:“老刘,你认为会是什么人下如此的狠手!” 刘成话瞥了眼身侧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出气多,进气少的丁健,阴狠的眸子淬了毒一般,冷冷的道:“不管是谁,胆敢把朝廷大臣打成了这样,就够要他脑袋的,更别说杀了镇长,哪怕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轮不到他来解决!” 孙默垂着头,虽然他赞同这话,可是很明显,这师爷怕是忘了,他自己手上就有许多命案,他这纯属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依你看,这事情又该如何解决?”孙默问着他。 刘成想都没想,直接回道:“还能怎么解决,当然是杀人偿命,把丁健揍成这样,岂能饶了凶手,派人去抓,男的先打后杀,女的先‘坚’后杀,总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匹马都不行!” 闻言,孙默的眉头拧巴的更厉害了。 元喜先是被打,后来当着众人和县令的面一刀摸了元喜的脖子,又把尸体暴尸于城墙,最后把县令打成这熊样,他觉得此人怕是来者不善。 不....不是来 者不善,而是故意为之。 孙默捋着事情发展的经过,从镇长,到县令,再把人送到了他这里,这个过程分明是一层一层的往上找,若是自己处理不得当,兴许,他便是下个丁健! 不成,他忍辱负重这些年,可不能让着突如其来的人给打乱阵脚,这个事情说什么也不能涉及到他才行! 不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当下行凶呢? 刘成看着孙默迟迟不说话,眯着眼,硬气的问道:“孙大人,你这一会皱眉,一会苦恼的,怎么,是认为我这方法不行?” “哦...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觉得你这样做貌似不大合适,不如这样,你请示一下知府大人,看看大人是怎么意思!” 孙默瞧着刘成变了脸,忙道:“当然了,若是大人同意你的方案,那我这没什么问题,你也清楚,整个府衙,我一项说话都没好使,但是...我一般提出的意见,知府都是认可的,所以....” 刘成被他的大高帽子一袋,有点飘飘然,在这个府衙,自己确实比他这个知州说话管用,也就没在意那么多,更没有往深奥里想。 “那成,我这就去问问!” 刘成说完话,转身走了。 孙默知道,他去知府赵清 随那里,一呆就是一晚,正好趁着夜色,他要去一趟曲阳县的江和镇。 事情发生在这里,那么这个小镇子上一定住着一个大人物。 不然不能当街杀人,还不惧官府,更是大胆到吧县令扔到他的府衙上,看似挑衅的举动,实则章法却有条理,一级一级的往上找,那此人必定不是个一般人物。 或许......是他,也未可知! 趁着夜色,一辆马车低调的离开了府衙,直奔曲阳县。 镇子再大,发生这样惊悚且令人高兴的事情还是瞒不住任何人,在镇子上随便的找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