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风扫了眼王妃,瞧不出她脸上是什么表情,说怒不怒,说笑不笑的,但是那双眼睛盯着牢头,却让柳青风脑子里一阵狐疑。 他立马追着问道牢头,声严厉色的道:“案子可查清楚了?人证,物证可都要有了,务必证据确凿!” 赵佳琪他的话后,不由的把眼神扫向了柳青风,淡淡的问道:“你是知州,还是他是知州?这案子谁来判?难不成这河新洲里时兴案子都归牢头判,那要你这个知州干什么?” 柳青风当下身躯一颤,哆嗦了下,立马回禀:“回王妃,并非如此,而是有人报官,然后抓人,等到人赃并获后,下官才会判罚!” 面对他这回话,赵佳琪是一点都听不下去,压根就不信他的假话! “人赃并获?你嘴中所说的是人赃并获,还是屈打成招?你作为主审管,大堂还没过,这下面的人就私自用刑,到了你那里,还需要审吗?” 不管是真的人赃并获,还是屈打成招,最后呈送到他面前的不就是一份铁证如山的,所谓的证据吗? 最后,他在象征性的一判,不就完了! 呵呵,这个官当的可真是省事,完全都不用他出手! 她说完,回眸看向了牢房里的范泽浩,见他朝着自己摇头,赵佳琪微微的 一怔,片刻后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等柳青风辩解,她朝着身侧的人抬起手,打断他那些狡辩的话,直接道:“这牢里不就有一个偷盗案,你现在就开始审,我旁听!” 范泽浩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那她就成全这个男人,宁可自己挨一顿打,受罪一次,也不晓得换个方式来,这男人就是一个憨货,脑瓜子不多转悠几下。 柳青风一听王妃要旁听他审案,这可是他拿手的事情,不敢说糊弄王妃吧,至少他在这方面可真是要比这娘们厉害一些,当下神清气爽,浑身来了劲儿。 给牢头使了个眼色:“把罪犯,证人,和证据都送到府衙!” 赵佳琪:“就在这审!” 她是心疼范泽浩,那身上抽的没一块是好地方,再被人押过去,这身上的伤口不免又要摩擦一遍。 牢头和知州双双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按照王妃的意思来的,下面的衙役搬过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柳青风坐在椅子上,前面摆放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张纸和一堆碎银子。 赵佳琪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动声色,耐着性子看完这知州装逼,等把所谓的人证找来,还有德生堂掌柜,人都到了,这才开始审案。 柳青风想伸手去抓惊堂木,发现 桌子上并没有,这里并非是府衙,最后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把犯人带上来!”力气十足的朝着下面喊话。 很快,范泽浩被人带了上来,两个衙役摁着他,让他跪在地上,却被他的蛮力给挥开了。 整个人披头散发,脸上胡渣都能编小辫了,只有一双大眼看上去带着凌厉。 柳青风这一看是个刺头,当下怒吼:“放肆,跪下!” 范泽浩紧握成全的手,死死地攥着,生怕自己这一生气,把拳头怼到面前这个人的脸上。 “我没罪,为什么要跪!” 柳青风上下脸变了个色,余光扫了扫王妃,这贱人简直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当着王妃的面居然给他难堪! 柳青风眯了眯眼,把桌子上的只认他偷盗的口供扔了过去:“这是德生堂小二以及掌柜的口供,鹿是他们铺子里的!” 紧随其后,柳青风又指着下面的两个人:“这两位就德生堂的掌柜与小二,这两人你该不会陌生吧!” 范泽浩看向德生堂的掌柜,此人四十多岁,身材七尺有余,不胖不瘦的,一双倒三角眼里的光,处处透着算计! 这个人他还真的没见过,不过他身后那小二是见过的,眼高于顶,狗眼看人低! 范泽浩手指向了小二:“我去店铺 里,是这个小二接待的,当时给的价钱太低,我就没卖!” “不明白了,我猎来的鹿怎么就会成为他们家的?你们可有证据,证明这鹿是你们的?” 柳青风前面听着没插话,可听到最后,竟然问起了自己要说的话,当即拍响了桌子,吹胡子瞪眼:“放肆!” 德生堂的掌柜董浩,腰板挺的很直,只是不屑的扫视了眼范泽浩,鼻孔朝天的道:“我德生堂在整个青州府都是响当当的医馆,我们药材都是一等一的好,贵重的药材更是多不胜数,这头鹿是附近猎户抓来卖与我们医馆的!” “像我们这般医馆怎么会去随意赖人?分明是你去医馆看病的时候,趁着店小二不被,把鹿给偷走的,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在狡辩,当真是不上点刑,是难以撬开嘴!” 范泽浩:“我若是去看病,那应当是去前厅,怎么能看见鹿?” 店小二指着他,朝着柳青风喊道:“他趁我不接待别的客人,然后自己去的后院,把东西偷走的!” 董浩和店小二无耻的行为可真是惹火了范泽浩,可是不想,柳青风都没给范泽浩辩解的机会,直接把买家的小厮拽了出来。 那小厮一看到这情况,当时就浑身吓的哆嗦,一股子骚味在空气中蔓 延开来。 大牢里本身就潮湿,发霉和酸臭的味道比较严重,这下再加入骚味,这空气中可真就够难闻的,要不是赵佳琪有足够的忍耐力,否则早就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现在她庆幸的是,早上没吃饭! 小厮匍匐在地上,抖着身子,颤巍巍的道:“草民...草民听...听这个人说,是偷的德生堂家的鹿,来卖给我们老爷的!” 范泽浩冷笑,反问:“我若是偷的,又岂会到处宣扬,你这话分明说不通!” 柳青风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