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夜倒是没什么反应,对于这些类似于诅咒的话,他压根就不在意。
但顾宁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反感,十分不舒服,觉得晦气的很。
她没客气,皮笑肉不笑地怼了回去。
“多谢二叔关心我家七爷,不过,您完全是多虑了,我家七爷的身体,可是好得很呢,我之前帮他看过,活到一百岁,妥妥没问题,倒是二叔您……”
说话间,她似笑非笑地将薄正元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您这身体可不怎么好啊,一定得重视起来才行,不然我怕您,连三年都活不过呢,若是到时候出个什么意外,可就要悔之晚已了!”
这话一出,薄正元顿时勃然大怒,目光如利箭般瞪向她。
薄锦轩也忍不住拍桌而起,一脸怒
容,叱骂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不是在咒我爸么?你还有没有一点儿教养?薄家怎么由得你在这里放肆!”
其余人这时,也都对顾宁愿没什么好感,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满。
果然,小门小户教育出来的孩子,就是上不得台面!
区区一个晚辈,当众顶撞长辈不说,居然还敢出言不逊,狂妄地说出如此晦气的话,真是过分!
就连老爷子和厉文烟,这时候也没有再护着她,纷纷皱起了眉,面色不郁。
“宁愿,你怎么可以对长辈说这种话!简直太不像话了!还不赶紧给你二叔道歉!”
顾宁愿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十分淡定。
“爸,妈,您二老先别生气,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冒犯二叔的意思……”
薄锦轩就忍不住
咬牙呵斥,“你这还不叫冒犯?你们顾家的规矩教养,都要上天了!”
顾宁愿没理他,也不恼,兀自解释。
“我的确没冒犯啊,说的完全是实话……不瞒诸位,我是个学医的,刚刚我就瞧着二叔您这面色不正常,蜡黄发虚,看着像是长期肾脏不好的样子,只怕是已经出现了肾衰竭的症状,而且,您年纪大了,还这么容易动怒,心脏怕是也不太好。”
眼瞧着薄正元又惊又怒,张嘴就要叱骂,她不给他机会,再接再厉,“我知道,我乍一下这么说,您可能有些接受不了,肯定会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这么着,您若是不信,不妨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您是不是时常觉得心无力,或者容易疲倦,脑袋发昏呢?”
薄正元闻言,立刻愣住
了,到了嘴边的怒斥,被噎了回去,想反驳,却又觉得,这女人说的都没错。
可他怎么好意思承认,脸色难看得跟吃了苍蝇似的,嘴硬地逞强。
“我……我没有!你少瞎说,别以为自己会点儿皮毛,就可以在这里瞎显摆了!”
顾宁愿语重心长地劝说起来。
“二叔,您别不承认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呢,这没什么丢人的,自己病了就要重视起来,再者说,这身体是您自己的,又不是别人的,难道您生病痛苦,还能有人帮您承担不成?”
薄正元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面色阴晴不定。
一方面,被一个小辈当众指出自己有病,他脸上自然挂不住。
另一方面,他不禁开始紧张,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已经
肾衰竭了!
其余人见他这幅脸色,也忍不住怀疑。
难道顾宁愿说的,是真的?
场面一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见状,顾宁愿立刻加大了说服力度。
“二叔,您若是还不信,那我给您按个穴位,就能证明了。”
说话间,她悄然给薄靳夜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唇角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和她一唱一和,建议道:“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
得到允准,顾宁愿眉梢半挑,也不等薄正元反应,就上前两步,按住了他手上的某个穴位。
“您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甚至心脏还有种抽疼的感觉?是的话,就足以说明您的身体,正在逐渐衰败,特别是心脏……”
说这话时,她故意神态凝重,仿佛薄正元已经要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