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夜说完,就挂了电话。
薄家大宅的客厅里,老爷子怔愣了许久。
厉文烟沉默了片刻,眼泪猛地落了下来。
老爷子吓了一跳,“文烟,你……”
厉文烟抬手捂住脸,哭得很伤心。
“那个顾宁愿,是不是故意报复我,所以才要隐瞒三个孩子的真实身份,我要是……要是知道那三个小家伙,是靳夜的骨肉,我又怎么会那样,百般阻挠?”
她抽抽噎噎的控诉,“我看她,就是故意想看我不痛快……”
薄老爷子听着,又是叹气,又是皱眉。
“文烟,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这样看待顾宁愿,人家未必就是故意隐瞒!我看她,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
当初我们怀疑,她是贪图薄家
的财势,可结果怎样?人家压根就不在乎薄家的一毛钱,甚至什么都没要,就这么离婚了,若是她知道真相,当初直接说出来就好,何必承受这么大的委屈?
她那么喜欢靳夜,要不是迫不得已,又怎么会主动离婚?”
厉文烟抹着眼泪,急得不行。
“那现在怎么办?万一顾宁愿铁了心,不让孩子们认我们,那可怎么是好?”
老爷子摇摇头,蓦地回想起以前的一幕。
“文烟,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帝澜府见到那三个小家伙的时候,他们那样可爱热情,该不会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故意亲近我们的吧?”
厉文烟愣了下,也回忆起来。
这么一想,她心里更难受了
。
“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当初怀疑他们,是别有用心,想要攀附咱们薄家,岂不是伤了那三个小家伙的心?那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们了?”
老爷子面色沉沉,也是满肚子后悔。
“哎,这件事,到底是我们薄家,理亏在先啊……”
另一边,薄靳夜躺在床上,久久没能入睡。
他心里是有担忧的。
若是那个小女人将来,知道了几年前的真相,知道他一直在瞒着她,会是什么反应?
还能像现在这样么……
他向来对任何事,都能运筹帷幄。
可如今,在这件事上,他心里却没有半点底。
眼看着夜渐渐深了,他还是没有半点睡意,索性起身,去了顾宁愿的房间。
看着床
上乖乖蜷着沉睡的小女人,他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忍不住倾身,在她额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一个念头在心底冒出来,无比坚定。
他低喃,“不管未来会如何,你都只能留在我身边。”
睡梦中,顾宁愿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软着嗓音嘤咛了声,不由靠过去一些。
一只小手,无意识地拽住了男人的衣角。
薄靳夜瞧见,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低着嗓音说,“这可是你自己要留下我的,那我只好却之不恭。”
于是,他轻轻掀开她身侧的被子,躺了进去。
这样拥着她,他终于渐渐有了睡意,和她同枕而眠。
这夜,市郊的一处私立医院的病房里,蒋心媛倒是从昏迷中,缓缓
睁开了眼。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她有些懵。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道有些沙哑的嗓音,突然在病房里响起。
“醒了?”
蒋心媛顿时吓了一跳,“蹭”的一下,从地上坐起来。
她这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的,是约翰!
蒋心媛脑子里一团浆糊,被这阵仗吓得不轻,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她的心高高悬起,看向坐在沙发上,正在抽雪茄的老约翰。
“叔……叔叔?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约翰……约翰的手怎么了?”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约翰病号服的一只袖子里,是断的!
他怎么会……突然断了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