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主仆情深,令人感动啊。”
伴随着掌声,是一道似笑非笑地感叹。
那十个男人听到这声音,训练有素地往左右两边散开,给中间留出一条道路。
下一秒,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就从后方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挂着与现在这个情景格格不入的笑容,眼神莫名有些意味深长。
宫非玦眸色沉沉,睇着他,冷声质问,“你是谁?”
男人微微一笑,行了一个非常老旧而绅士的礼,充满了维多利亚时代的气息。
“宫先生,初次见面,您好,我是景家家主的助理,景明。”
宫非玦瞳仁微缩,“你来干什么?想要阻止我?”
景明摇头,“您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是我家爷叫我出来,迎接您的,当然,还有您身边的这位小姐。”
“迎接?”宫非玦眸光犀利,像是在辨别他这番话的真实用意。
“是的,迎接,我家爷说,这样打打杀杀
的,不是我们景家的待客之道,既然宫先生远道而来,不妨进来坐坐,和我家爷说说话。”
宫非玦想不出,景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既来之则安之,他只略微沉吟了下,没有瞻前顾后,很快就答应了。
紫罗兰不放心,拽了拽他的衣角,“satan,我们真的要进去么?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
宫非玦已然想好了,“有没有,都不要紧,到了这一步,我们没有退路了。”
于是,在景明的带领下,宫非玦和紫罗兰踏进了这座古堡似的建筑,进入了景家的中心。
景熠耐心地等待着,一见到人,就笑着打招呼。
“宫先生,我还以为你觉得有诈,不敢来呢,快,请坐请坐。”
他面容和善,态度客气,丝毫没有敌对的意思。
宫非玦漠然地看着他,“景熠,多余的废话就不用说了,直奔主题吧,把我们叫进来,有什么目的?你应该知道,
你我之间,不是那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随意闲聊的关系。”
景熠眼神玩味地打量着他,笑容更加肆意。
“是,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可以说是敌人,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甚至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宫非玦不说话,等着他说下文。
景熠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知道为什么,古武工会多次来离岛,想要收复我们景家,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么?其一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整个离岛都被景家占据,别人想要对付景家,很难攻进来,其二,就算上了岛,但因为景家早有准备,会不断地制造各种各样的袭击,所以那些攻入者会不堪其扰,还没到景家的势力大本营,就已经撑不住了,只能铩羽而归,而你们宫家,是个例外。”
宫非玦抿了抿唇,这些他早就知道。
古武工会正是因为总是难以触及景家的核心势力范围,所以才屡次失败。
“你们宫家,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撑到这儿的人,所以我很佩服你,明明已经被我的人侵扰得防不胜防,体力和精力已经到了极限,却还是能一次次化解麻烦,甚至让我的人手受到重创,然后带着自己的人马,杀到这里来,说真的,我这次算是开了眼了。”
宫非玦听着他的夸赞,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所以呢?说了这么多,你想说什么?”他再次冷漠地问。
景熠笑了,身子慵懒地靠在沙发里,双臂在靠背上伸展开,散漫不羁。
“宫先生,我说这些话,一方面是肯定你们宫家的实力,一方面也是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你没必要这么冷漠嘛,有什么话,我们好商量,我是真的很佩服你们宫家,所以不忍心看你们再继续做古武工会手里的一把刀。”
“是么?”这时候,宫非玦有了反应,“所以,你这是在策反?”
景熠点点头,十分真
诚地说,“的确是这个意思,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就直说了,你们宫家跟着古武工会,能落什么好?脏活累活是你们干,难事苦事是你们忙,最后好处却全落到了古武工会的手里,这样做有意义么?”
说着,他顿了下,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宫先生,你还不知道吧,就在你走了之后,你们宫家名下的拍卖场,搜出了大量热武器,这件事现在被古武工会捏在手里,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你们宫家,我听说,宫家向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旗下的经营所也都安守本分,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很难放进去,怎么会藏匿这么多热武器,放眼整个古武工会,有谁做的到?”
宫非玦并不知道此事,现下闻言,瞳孔骤然紧紧一缩。
这番话的指向性很明显,他立刻意会。
难道是古武工会对宫家出手了,明面上抬高了他和宫家的地位,却故意找借口把他调走,然后暗中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