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瑾此刻一脸恨恨然。
“你给顾宁愿打电话干嘛?”
宋非瑾眉心拧得更紧,“你在这里偷听?”
“是,偷听怎么了?我不偷听,还不知道呢,原来你心里揣着这样的心思!居然拿你的亲妹妹去卖好!”
宋如瑾怒气不减反增,说话极其尖酸刻薄。
“可惜啊,人家压根就没有看上你!你就算在她面前再怎么诋毁我,再怎么低三下四,人家眼高于顶,也不可能喜欢你!”
宋非瑾面色倏然变了几变,两颊的肌肉微动了动。
“宋如瑾,别想着揣测我的心思,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回房间去好好反省,还嫌自己惹出来的乱子不够大,爷爷都被你气病了,你还不知悔改?你看看你现在,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不知是委屈还是气的,宋如瑾眼眶通红,眼角泛起红血丝,死死瞪着他。
“反省?还要我怎么反省?让我跪了三小时还不够?顾宁愿到底
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不过是才认识,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胳膊肘往外拐,全向着她!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
宋非瑾越发觉得她不可理喻。
“你在耍什么大小姐脾气?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哪次不是你无理在先?顾小姐没有追究,是看在宋家的面子上,你应该感谢才是,若不是我跟爷爷求情,你以为跪三个小时就可以了事了?”
他不想和她多费口舌,神情不耐,声音沉沉地训斥道,“行了,爷爷在休息,别吵着他,回你的房间去。”
宋如瑾受了罚,还得不到一丁点安慰,气得要爆炸。
她突然绕过他,赌气地往楼下跑。
“你干什么去?”宋非瑾转身问。
宋如瑾下到一楼,冷笑着回他,“用不着你管,反正我在这个家里,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你们既然那么愿意帮着顾宁愿那个外人,那就随你们的便,总之别管我。”
宋非瑾面色一
沉,“你这是赌气,要离开家?”
宋如瑾理都不理。
见状,宋非瑾眼里升腾起一阵怒意。
他突然扬声叫来助理,命令道,“把她给我送回房去,没我的允许,不允许出房间半步!”
他一贯是温和的,几乎很少动怒,也很少强制什么。
这还是宋如瑾头一次见,当下顿住脚步,满脸不可置信。
“你干什么?难不成你是想要囚禁我?!”她尖声质问,脸上满是怒意。
宋非瑾面不改色,丝毫不为所动。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从今天起,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不允许踏出房门半步,什么时候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
说完,他看向助理,眼神凉凉。
后者意会,走到宋如瑾身边,朝楼上比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您还是自己上去吧,不然,我就只能把您扛上去,如有冒犯,您也只能
受着。”
宋如瑾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好不热闹。
她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脾气很好。
可一旦真动了怒,那就是说一不二,不容置喙。
最终,她自知自己今天走不了,用力跺了跺脚,只能愤愤然地上了楼。
经过宋非瑾身边时,她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头都不回地上了楼。
砰——
房门被宋如瑾狠狠地摔上,力道之大,将周遭的空气都震动。
宋非瑾站在楼梯上,抬手捏了捏眉心,很是头疼。
他的脑海中,蓦地回响起刚刚宋如瑾冷嘲热讽的话,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
薄老爷子手术之后,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趋于稳定。
不过因为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所以他留在医院休养。
厉文烟一直守在他身旁,嘘寒问暖,各种贴心地照顾。
自从确定薄老爷子已经脱离危险,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后,她像
是变了个人,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曾经那种优雅干练、高贵典雅又在她身上重现。
不过,以往那些尖酸刻薄的嘴脸,仍旧没有再出现。
直到这时,顾宁愿才相信,她是真的放下了一切对自己的偏见,真的有在反省。
这段时间,厉文烟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言语和神情无一不显露出浓浓的感激之情。
然而,她又没有过分亲近,和顾宁愿说话的时候,总是有种尴尬的畏缩感。
老爷子见状,趁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问她,“怎么感觉你很怕宁愿?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厉文烟愣了下,“没有啊。”
老爷子眯起眼睛,“真的?那你怎么总是对她那么客气,小心翼翼的过分。”
说起这个,厉文烟沉默了。
隔了片刻,她长长叹了口气,从他手中端走已经喝空了的水杯,一边给他擦手,一边将闷在心里的话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