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反而会去银行借贷款,然后苦哈哈地背着沉重贷款过日子的人!”
“不,我觉得这个比喻不太合适……”
缘诡异地沉默一瞬,反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五条悟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所以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们,为什么凡事都想着自己承担,为什么总是决定一个人背负所有?”
一连数个为什么,将缘问得频频向后退,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其逼到了车子后座的角落里。
狭小的空间内尽是对方身上的味道,褪去那层甜甜的烘焙香气,掩埋在底下的味道疏离又霸道,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
“八神同学,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走进你的心呢?”
唇角轻轻勾起,隔着一层纯黑的眼罩,五条悟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眼前人身上,似乎缘不给出一个答案,他便永远不会后退似的。
两人的争论自然也吸引了正开着车的伊地知的注意,透过后视镜看到他们此时的动作,他下意识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们,想要出言相劝。
正当他组织好语言,打算开口之时,八神缘却蓦地说话了。
“五条老师,不也是这样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淡然,却又隐隐约约夹杂着某些被压抑已久的东西,那双墨色的眼眸深邃而沉重,犹如夜空般深不见底。
她坚定地伸出手,指尖畅通无阻
地触碰到了五条悟的眼罩边缘,未有丝毫停滞感。
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缘将他的眼罩扯了下来。
柔软的发丝在那双苍蓝如天空的眸子前垂落,堆雪砌玉,静谧无垠。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中皆没有过分露骨的情绪,只是淡淡地望向彼此,令人心神一紧的气场却在他们周围无声无息地扩散,宛如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
“高专中对人心防最重的,分明是五条老师不是吗?”
学着五条悟的样子,缘歪了歪头,唇角勾起的弧度分毫不差。
“五条老师总是想要将他人的命运也一同背负上呢,因为是最强,自信于能解决这世界上一切的难题,所以才这般傲慢吗?”
扯着眼罩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泛着玫瑰色的指尖轻抵在对方致命的喉管处,她能感觉到手底下温热的肌肤,以及那若有似无的,轻缓而绵长的呼吸。
她轻喟一声,眉眼舒展,神情陡然变得柔软起来。
“除了夏油杰外,又有谁真正进入了老师的内心呢?因为老师也这样,所以才懂我吧?”
说罢,缘准备收回手,本以为这场突然的谈话能就此结束,五条悟却猛地攥紧她的手腕,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欺身上前,任凭她的手指停留在颈间,指甲微微陷入柔软的肌肤中。
“是啊,我明白八神同学和我一样,是自信到接近自负的人。”
脆弱而敏感的颈部被人触碰,五条悟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下喉结,那种痒意却愈发深刻,强行忽略这种异样的感觉,他继续说道:
“唔,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教学相长嘛,正因为看到了这样的八神同学,所以我才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佯装苦恼地皱了皱眉,他半是狡黠半是渴求地望着缘,超高颜值带来的buff,直接让这表情的杀伤力乘了几个level。
“所以八神同学,请你务必接受我的邀请,和我一起试着去相信别人,也试着,去接纳别人吧。”
大概是这神颜太过逆天,缘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最终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微微垂下眸子,算是默认了这个决定。
车内紧张的氛围总算重新变得舒缓起来,硬着头皮开车的伊地知也悄悄放下一直吊着的心,可事实证明,他放心的还是太早了。
“五条老师,我们来立下束缚吧。”
车身一阵不稳,随之而来的,是后车愤怒而尖锐的鸣笛声。
伊地知吓得立刻握紧方向盘,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道路上,避免再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同他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后座两人格外轻松的神情。
缘的目光是少见的执拗,她只讲了这一句话,别的什么也没解释。
然而,她也不用解释。
温和而轻柔的笑意在唇边绽放,五条悟不假思索地说道:
“好啊。”
他们都是同样固执的人,也同样吝啬于付出更为真挚的情感,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越是亲近,便越是担忧。
在五条悟心中,夏油杰是谁都无法替代的挚友,同样地,八神命也是八神缘难以放弃的亲人。
然而至亲之人给予的伤痛,才最为刻骨铭心。
与杰相背而行的这十余年里,五条悟一直有意避免着生命中出现其他过于亲近的关系,他无法再去承受那样的可能性了。
而今天,他在八神缘身上,看到了那样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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