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时骤然清醒,拉开了和怀里女人的距离。
“我还没找他问清楚,他倒自己送上门了,”他不悦的皱眉,“刚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他问清楚!”
阮安暖身形一个踉跄,就被推回到了床褥上。
“乖乖等我回来。”
霍寒时俯身在她唇瓣落下一吻,“不要试图逃跑,嗯?”
阮安暖睫毛颤了颤,看着男人起身离开的背影,浑身上下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下来,失去了所有力气。
门外。
霍寒时刚走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从楼下上来的西门曜文。
“寒时。”
他穿着黑色商务衬衫和老式中山装,撑着拐杖,沾染了岁月皱纹的脸庞多了几分灰暗的沉,“你这是在闹哪样?
”
霍寒时淡淡勾唇,“叔叔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怕是要翻天了。”
西门曜文扣着拐杖的手凸显了青筋,目光越过霍寒时,朝着卧室看了过去,“为了一个女人,你花费这么大心思,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他脸色铁青,声音充满警告。
霍寒时却笑了,“如果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么西门家少主人对我来说,跟垃圾没什么两样。”
“你!”西门曜文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西门寒时!”
“我在。”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西门曜文被霍寒时冷淡漫不经心的回应给气到,呼吸都紧促了起来,“你难道曜为了一个拉不上台面的佣人,
跟整个西门家为敌吗?”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霍寒时不以为然,“叔叔,您是知道我的,我可以是西门家的继承人,也可以不是,如果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却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那么这个位置,就是枷锁,是负累,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西门曜文看着眼前的霍寒时,心尖狠狠一颤。
果然。
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对待感情的态度,不管再过多少年,再失去多少,霍寒时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他可以为了阮安暖放下霍家,不顾一切,甚至必要时牺牲自己的生命。
更别说,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的西门家。
“你想怎么做?”西门曜文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硬
碰硬。
他身上有转生鳞,恢复记忆是不可能的。
除非,把转生鳞拿出来。
他放缓了自己的语气,“不就是一个女人,你要是真喜欢她,让她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也未尝不可。”
西门曜文是捏准了,霍寒时吃软不吃硬。
霍寒时的眼眸不悦眯起,后槽牙随之绷紧,“我要的,不只是她。”
西门曜文一怔,“还有什么?”
“她的命,是我的。”
明明两个人中间差了十多岁,可霍寒时浑身上下的气场竟然跟西门曜文不相上下,甚至隐隐有超越的架势,“今天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寒时,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门曜文浸淫生意场多年,早就练就了喜
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他道,“宋芊芊这次出事,我也没料到,你如果非要一个交代,我立马让人下去查,找到幕后凶手,第一时间抓过来带到你面前,听从你的发落。”
他这句话,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一点把柄都没有。
即便是霍寒时查出来了什么,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要是查不出来,更好办。
他只需要随便找一个替死鬼,说这件事是他所为,就可以给霍寒时一个完美的交代。
霍寒时哪里察觉不到西门曜文的意思。
“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西门家还是其他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伤她分毫。”他舌尖顶住上颚,语气冰冷无比。
“还有,不准再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