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是什么意思?他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结果自己不出面,却让女儿出面跟我们叫板,难道是想把我们踢出去?”
卢登义又给张元成把茶杯添满,慢慢吞吞地说:“二哥对名利看的不是那么重要,他这辈子最看重的是自己的老婆孩子。”
张元成一紧张,将手边的茶杯打翻,刚倒出来的茶水沿着茶台的缝隙留了进去,只留下缕缕热气和丝丝茶香。
他顾不得看洒掉的茶水,盯着卢登义,压低声音说:“该不会是他知道什么了吧?”
卢登义伸手,将张元成打翻的那个茶杯摆好,又重新帮他倒了茶,不急不躁地说:“不知道。”
张元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卢登义端坐的稳如泰山。
“登义,这事儿我可是为了你……”
话说了一半,张元成忽然看见卢登义喝茶的动作一顿,他心里一紧,剩下的话没敢再说出口。
话锋一转,换了一种说辞:“我们是兄弟,这些年我也没少帮你的忙,这事儿你得帮我。”
卢登义将自己杯子里的茶喝完,没再加。
看着张元成说:“卢盼是被人从火场抱走的,抱走她的那
个人叫田力,曾经是瑞星集团的财务人员,救了卢盼之后立刻辞职回了老家,在事业单位做了一个小会计。”
瑞星集团现在的卢氏集团的前身,后来卢氏集团发展壮大,瑞星就以子公司的身份归入了卢氏集团旗下,在所有的子公司里,瑞星集团是最受器重的。
张元成心里很慌,眼神却十分凶狠。
“这个田力绝对是个大隐患。”
卢登以微勾唇角。
这还用说么,当初他第一次见田盼就心生警惕,派人去查了田力,当时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件事他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太巧了,于是继续让人去查,结果被严聿明发现,公然防备着他。
直到田盼落海出事,严聿明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找人上,对他这边盯得松了,他才又让人去彻彻底底查了一遍田力,知道了这些事儿。
他不确定田力都知道些什么,但可以确定,除了田盼的身世,他什么都没说。
“就算是隐患,你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就是不打自招。”卢登义严肃地提醒。
张元成这个人做事总是顾头不顾尾,喜欢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就像昨晚的宴会,他都警告过他不要
对田盼动手,那丫头精着呢,小心把自己玩儿进去,他偏不信。
张元成张了张唇,正要说话,放在桌角的电话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是一串号码,但是那串号码他再熟悉不过了。
当着卢登以的面儿,张元成没好意思接,将电话挂断了。
卢登以猜到了是谁打来调电话,边起身边叮嘱:“我跟你说的话你别不当回事儿,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不管是对卢盼还是田力。否则,就是不打自招。还有,女人那点事儿你别跟着瞎掺和,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元成还想再跟卢登义说说田力那件事,电话又响了。
他心里一阵烦躁,将电话挂掉然后顺手关了机,一抬头发现卢登义已经出了茶室。
不轻举妄动,这是他给自己支的招。
张元成在茶室没做停留,拿了手机也离开了。
出了院子,他将手机开机,将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元成,尧尧被人打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一听到张尧被打,张元成所有的心思都飞到了潘丽身边。
“怎么回事?不是每天都有司机接送吗,咋
还能被人打了?”
张尧是张元成跟潘丽生的儿子,刚上高三。在张元成眼里,张尧就是个孝顺又懂事的孩子,所以对这个儿子也比对张爽更疼爱。
要不是张尧还小,经常被他带在身边教导,在卢氏集团进出的就不是张爽,而是张尧了。
张元成加快脚步往出走。
电话里潘丽边哭边说:“司机也被打了,这些人分明就是有预谋的,是冲着尧尧来的。”
潘丽曾经是个支持人,声音十分动听。
尤其是带着哭腔说话的时候,能把男人的心揪住。
此时张元成就一颗心都飞到了潘丽身边,把刚才卢登义的话全都抛在了脑后。
“谁会故意针对一个孩子,你别胡思乱想,我马上就回来,等着我。”张元成一边往车跟前走,一边安慰潘丽。
潘丽声音幽怨:“你说谁会针对一个孩子?这些年我们母子两个人安安分分地过着自己的日子,没去跟她争抢过什么,可她还是不肯放过尧尧。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尧尧平平安安的,她要是连这点念想都不给我留,我就跟她拼命!”
漂亮的女人骂人都是自带风情,被爱的人有恃无恐。
潘丽在电话里
的这番哭诉不但没引起张元成的反感,还让他对这个女人更加疼爱。
“有我在,我看谁敢动你们母子。你好好照顾尧尧,我马上回来。”
“嗯,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