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伯,我三婶儿状态还好吗?”
田盼从副驾驶位转过身跟坐在后排的季礼说话。
季礼靠着座椅假寐,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缓缓开口:“一个常年被圈禁的人,精神能好到哪里。”
“您怎么知道是圈禁?”田盼好奇地问。
“哼,我这辈子别的不会,对草药味儿十分敏锐,她身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外伤,但那股苏木香味儿我是不会闻错的。”
“苏木香……是什么?”
“一种活血化瘀的药。”
田盼一点就通:“您的意思是她在那里经常被绑或者还挨打,所以经常用活血祛瘀的药?”
季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觉得季礼不会无的放矢,既然敢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有迹可循。
难怪她三叔不让任何人去见她三婶儿,可他为什么要圈禁她,是怕她说出去什么事情吗?
“那我三婶儿她……能认的人吗?”
季礼睁开眼,往起坐了坐。
“丫头,我只是个医生,只负责治病,不管你们豪门有什么恩怨,我都不建议你这个时候去找她。”
田盼被季礼说的有点心虚。
她确实有点急功近利了。
当初找到季老,也全是为了从穆青那里打探更多消息。
她讪讪摸了摸鼻子,转过身,“我知道。”
严聿明将季礼送回住的酒店,掉转车头准备带田盼回家。
别人的事儿解决了,他们俩之间的事儿得好好说道说道。
“你送我到四季酒店吧。”田盼头往右侧歪着,用手两根手指撑着。
严聿明知道她这两天住在酒店,但不是住的四季酒店。
“去那里干什么?”
“史双禾在h市,约我见面。”
“我陪你去。”
“不用了,这些事我自己能解决。”
严聿明很不高兴她跟自己划清界限的言行,可不高兴现在也没办法,要是真逼急了,她要跟自己离婚就不好了。
“也不全是为了你的事儿,有些事情我也想找她问清楚。”
田盼觉得他这是在找借口。
要是来的是洪涛,他这么说还有几分可信度,史双禾跟他能有什么交集。
“还记得之前万兆宏被抓后,她去找你想从你这儿下手,替丰
乐集团的白齐跑关系的事儿吗?”
“记得。”
“白齐原本只是依附万兆宏的一个小喽啰,万兆宏倒台,对他的影响不算很大,但也有,因为资金链断了,差点倒闭,可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忽然就起死回生,还接了国外的几个大单子,我查了,没查出是谁在帮他,所以想问问史双禾,或许她知道点儿什么。”
还真是正事儿。
说完正事儿,田盼又沉默了,她看着窗外不说话。
车里十分安静。
虽然眼睛是看着场外,但田盼的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根本没注意严聿明什么时候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大酒店都有地下车库和室外停车场。
一般不是住宿,人们都会把车直接停在外面的车场,进出也方便,不用绕好几圈进车库,还浪费时间。
田盼想问他为什么要进地库,但是想到他们还在冷战期,就没多话。
冷战期间,谁话多谁就输了。
她看了严聿明一眼,又偏头看外面。
严聿明将车开到墙角的一个空车位停好。
随着引擎熄灭,田盼伸手
去解安全带。
手指刚碰到安全带,严聿明忽然倾身过来,她的座椅也在那一刹那向后倒去,带着她一起躺下。
男人强劲有力的身躯随之压下。
“严聿明你干什么,你警告你,你敢乱来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句“跟你离婚”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有些话,哪怕是吵架,也不能轻易说出来。
这还是大乔跟她说的。
说起来还有点好笑。
大乔这样一个性子淡漠,谈恋爱都谈的循规蹈矩的人,竟然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而她居然真的信了。
“嗯,我知道了。”
警告收到了,但该干嘛还要干嘛。
严聿明低头吻住她的唇。
去接季礼之前补的口红再次成为爱情的调味剂,淡淡的口红味儿在两人唇齿间没停留太久就被吞噬了。
田盼身上两重禁锢,一层安全带,一层严聿明。
却被田盼按住了手。
“这是车库。”
严聿明听到了她的话,略微一停顿。
他整个人此时都处于亢奋的状态,呼吸沉重,眼圈都泛着红。田盼
看着他,只见他的唇瓣因为刚才的吻而水光潋滟,唇角还蹭到了她的口红,他眉目清晰而深刻,有隐忍,还带着几分怜惜。
田盼刚才蹦出来的那些冷眼冷语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盼儿,我们和好好不好?你要是还有气,回家随你怎么撒都行。”
严聿明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地声音传来,听着竟有几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