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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苏远湛递过去一瓶水,体贴地拧开瓶盖,安慰道:“别气了,他蹦哒不了多久的。”

周期接过来,灌了一大口,想象也是,便豪气地挥手:“走,先回府!”

“好勒!”苏远湛有意逗笑他,故意做出这种腔调。

说实话,平时一本正经的人这样搞怪,周期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很给面子地笑了。

车子调头开上大道,一路飞驰。

周期家前面那段石子路已经没有了,复读高三的那年暑假,村里的成功人士衣锦还乡,自己出资把这石子路修成水泥路,浩浩汤汤地开着小汽车回到自家修建的小洋房里,方便了自己,也便宜了村民。

苏远湛一到镇中心就束手束脚了,他停下来问路。周期就扒在他座椅后面指挥他,姿势暧昧,身体贴得很近,他说话间的呼吸喷薄在他后颈的皮肤上。

苏远湛动动脖子,直起身体,离那个毫不知收敛的人远些。

结果周期生怕他没听见,屁股离了座椅,探头靠近他耳边指挥:“看见前面那座桥了么,过去第一个路口左拐。”

滚烫的呼吸倾数洒在苏远湛敏感的耳后,白皙的耳廓上霎时染上一层红晕,他控制不住地撩头想和周期说话。

碰巧,周期没得到苏远湛的回应,正转头看他。

苏远湛这一动作,周期柔软的嘴唇无意间轻飘飘地擦过他的脸颊,蜻蜓点水一样,却又在二人的心湖里泛起波澜。

周期白净的脸瞬间就红彤彤的,结巴着说:“啊,我、我不下心的,你不、介意吧!”

苏远湛的耳垂晕红得厉害,他几乎能感觉那火辣辣的烫感一路延伸到全身的血液里,在这逼仄的车厢里尤显热气蒸腾、情感难耐。

他深邃的眼神锁定着周期,凝视着周期手足无措地扒着座椅、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他面色通红,看得出来头发丝都快冒烟了。

苏远湛见着比自己更紧张的周期,心口一热,轻笑一声,感觉耳朵的热度降下来了,心里趋于淡定,就伸手揉揉周期的头发丝儿,淡淡地说:“没事儿,不小心的,不怪你。”

当然不怪周期,苏远湛开心还开不及呢,如果不是情况不对,他那身滚烫的温度能烧得他理智全无,凭着内心的冲动一把按住周期,好好逮着人亲上几口。

周期红着面皮,不做声地坐回后座。

望望敏锐地察觉了这古怪的气氛,可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盯着爸爸一个劲儿地猛瞧。

周期被儿子瞅得脸色更红,几欲滴血,心里却在哀嚎,怎么能这么大意,那可是个男人,带把儿的!只是他没想到平时自己那么一个厚脸皮的人,在部队里天天和人打闹,光着膀子去澡堂开别人小鸡鸡的玩笑时面皮都不带抖一下,偏偏遇上苏远湛就这样了,奇了怪了。

苏远湛约莫着望望再瞧下去,周期就得找个地缝钻了,他咳嗽一声,问望望:“望望来给叔叔指路,叔叔不知道怎么走了。”

望望前倾着身子,伸出小肉爪,有模有样地指路。前面两人聊得开心,徒留周期一人在后座天人交战,都没空去思考怎么处理金观这个混球了。

“你还好意思笑!再站在这里反省反省,身为班长带头训练偷懒!”宋排长气得指着周期的鼻子甩下一句话,恨铁不成钢地训练大队伍去了。

周期站好军姿,身体被晒得发晕,心里却被大太阳热得暖洋洋的。

他车祸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曾经的部队宿舍里,曾经的战友各个嬉皮笑脸的,曾经的长官也如记忆里得模样,周期就意识到他重生了,重生在入伍的那两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