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牙齿都在打架,咬得越紧,颤抖得越厉害。
宋晋挫败地说道,“我特么已经答应她了!我怎么跟她交代?”
聿执的声音落在许言倾头顶,“你就说,我不肯给。”
外面的男人想了想,如果许安吃了药后没救回来,许言倾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他可以救不了,但不能做‘帮凶’。
脚步声在往外退,很快退到了房间外面。
江怀不动声色上前,“宋公子,我送送您。”
许言倾没想到,宋晋居然这么走了。
她晃神往后退时,腿撞上浴缸边缘,整个人都栽进水里面。
漫出的水弄湿了聿执的裤子,她一下从水里钻出来,“对不起。”
许言倾眼圈有些红,聿执脱了湿掉的裤子,跨入浴缸内,水很热,仿佛还带着许言倾身上的体温。
她赶紧翻滚到了外面,“小爷,今天能给我药吗?哪怕一盒也行。”
许言倾靠不了任何人了,只能靠自己。
“我给宋晋机会了,你也看到了。”
许言倾捂着心口的痛感,“您也给我一次机会。您要是救了我妹妹,我会一辈子感激您的。”
聿执侧着脸看她,“硬的不行,你就跟我来软的?”
瞧瞧这惹人怜的模样,聿执一手撅住许言倾的下巴,将她的人拉过来。
他手指在她嘴上擦了
下,“我看你是喜欢吃硬的,是不是?”
许言倾看到他眼里燃起的色,她用力推掉了聿执的手。
他闭目靠在了浴缸上,“拒绝这两个字,一次两次玩,是有趣,再来这么一两次,可就是没劲了。”
聿执要觉得这女人没劲了,别说逗她,就连见一面都觉得烦。
许言倾蹲在地上,做出了最后的妥协。
“用手,行不行?”
聿执被这话给气乐了,她怎么不说用嘴呢?
“那些照片,你要是喜欢发,我随时恭候。”
许言倾压根就没抱多大的希望,“你放心,不管你给不给我药,照片我都不会发出去的。”
就算交易不成,她也不能自掘坟墓。
不论是赵家还是聿家,得罪哪一头都是在找死。
聿执见她蹲在那里不动,“还不走?”
他收了兴致,脸上一点点欲望都看不见了,眉目清冷,整个人都透着难以靠近。
纵欲还是禁欲,并不在于任何人的撩拨。
他本身就是控场的高手。
许言倾起身往外走去,下了楼,江怀看她这幅落汤鸡的样子,好心提醒她一句。
“宋晋的车守在铁门外,还没走。”
她双臂抱紧,好冷,“能让我在这躲一躲吗?”
江怀有些为难,“小爷爱干净……”
她一路下来,屋里被弄得到处都是水渍
,许言倾说了声不好意思,“那我在院子里,可以吗?”
许言倾找了处台阶坐下,江怀拿了一条毛毯递给她,她已经快被冻僵了。
“谢谢。”
许言倾长了一张标致的美人脸,抬头时看到江怀在看她。
她拢紧手里的毯子,牙齿在打架,许言倾试探着问道,“还有……别的渠道吗?”
江怀回答得很干脆,“没有,这事还真的只有小爷说了算。”
他回了屋,许言倾呆坐了许久,她刚要起身离开,就看到江怀走出来了。
他径自朝她走来,然后递过来一样东西。
许言倾看到是一盒药,她先是怔了下,然后一把抢在手里。
“给我的?”
她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小爷说了,给你一盒试试。”
许言倾五官顿时鲜活起来,她握紧了药盒,“谢谢。”
她哆哆嗦嗦往外走,江怀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后进了屋内。
聿执恰好从楼上下来,“她走了?”
“是,”江怀有些不解,“小爷,您怎么同意了?”
难道是大发慈悲?不像啊。
聿执眼睛半眯着道,“不给她一点甜头,她怎么知道这药有用呢?”
她若不知道这药究竟有多好,她怎么肯为它舍弃一切呢?
许言倾回到家,刚进房间就看到妹妹靠在门边。
“安安,我
回来了。”
许安开口前,喘了好几声,“姐,你以后早点回来吧,我怕。”
许言倾将那盒药摸出来,掏出两颗递到她的嘴边,“这是我买来的新药,据说很有用,快吃了吧。”
许安向来听话,乖乖就着水咽了下去。
“老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到床上躺会。”
许言倾收拾下被褥,深夜,姐妹俩躺在一张床上,许言倾这几天忙着跑新闻实在太累,一头便扎进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总觉得不对,看了眼身边,许安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许言倾将手伸出去,探了探鼻息,好像没感觉到有气。
她几乎哭出来了,摇晃起许安的肩膀,“安安——”
许安一下睁开眼来,“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