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救命啊——”
许言倾没她玩得这么狠,她不想招惹麻烦,想转身离开。
腿还未迈出去,就差点撞到了个人,汪诗诗伸手拉住她,“别躲,她喊得这么大声,马上人都过来了。要看见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你的嫌疑可就被落实了。”
许言倾下意识挣开手,有些不信任她。
“你都救过我一命了,你还怕我害你?”
远处有船只鸣笛声,海里还有赵思南的呼救声,许言倾脸色有些白,深陷进一种说不明的情绪中。
汪诗诗靠着栏杆,往下一瞅,“快看快看,快淹死了。”
许言倾佩服她,心真大,“一会聿执来了,看到我们两这样,他能没点什么想法?”
“怕什么,你要是跑了,那准会轰动到调监控,到时候才是跑不掉。”
很快,各种脚步声纷至沓来。
“天哪,有人掉海里了——”
“那不是赵小姐吗?救命啊——”
聿执匆匆从楼上下来时,已经有两个保安跳进了海里,很快就捞着赵思南上岸了。
她喝了不少水,浑身哆嗦不止,高跟鞋也掉了,一双脚狼狈地踩在甲板上。
聿执用别人递过来的毯子包裹住她,赵思南趁机靠到他肩膀
处。
“聿执……”
她看着确实是可怜,因为赵家倒了,所以人尽可欺。
“怎么回事?”许言倾听到聿执开了口。
赵思南眼里全是惊惧,目光紧盯着许言倾,但她没有直接点名说是她,“我也不知道,我就感觉有人在我身后推了把……”
“我们过来的时候,甲板上只有她们两人。”一名服务员意有所指,许言倾满脸坦荡,汪诗诗睨了她一眼,也是佩服。
这情敌都示弱成这样了,她倒不慌啊。
她不知道,男人最吃这套吗?
特别对于一个欠了她一条人命的男人来说,杀伤力十足啊。
聿执的眼神扫过来,先是睇过汪诗诗,随后便落定在许言倾的脸上。
“聿执,咳咳——”赵思南苍白的手指攥着他的衬衣,“不要随便冤枉了别人,这儿应该有监控的。”
她事先都算好了,不远处是有监控,可她落水的地方是半盲区,只够拍到她被‘推’出去的画面。
汪诗诗听闻,没给赵思南继续演戏的机会。
“我推的。”
许言倾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她想拉住她,“你别乱认。”
“本来就是我推的,我小心眼。”汪诗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赵小姐要不
服气,我还能再推你一次。”
“汪诗诗,”聿执喊了她的全名,许言倾听着他说话的调子,是冷的,到底还是挑起了他的怒意。“做事别太过分。”
“她骂我是鸡,她不过分?”
“我没有!”赵思南冻得直发抖,说话声里全是委屈,“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难不成是我冤枉你,我自己骂自己?”
聿执看赵思南唇色乌青,也不想在这里追究。“我先带你去换套衣服。”
“好,聿执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对她说这么难听的话呢?”
许言倾眼看聿执要带了她离开,她走到了他的跟前,“这次又是多久?两个小时,还是整晚?”
聿执握着赵思南肩头的手微紧,“我很快下来。”
许言倾有些无力地垂下眼帘,带了些认命,她心里能不痛吗?
她在乎的不是聿执在这么多人面前,要带赵思南走,而是只要她一出事,他的那种在意,就犹如星火燎原般,是许言倾怎么都扑不灭的。
他真的分清楚恩情和爱情了吗?
许言倾心里不免滋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他的割舍不掉,也许,不单单是因为救命之恩。
“赵小姐,我认输了,你说得对,他对你用情至深。
”
赵思南心里得意,但嘴上却是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汪诗诗冷嗤声,“装什么脑瘫啊,简简单单的中华文字,你听不懂?”
呸!
装货。
许言倾走到栏杆前,站在那,发丝轻抚着脸侧,她始终不敢冲着聿执迈出去一大步,她就怕摔跤,摔得鼻青脸肿。
聿执想到她说的‘用情至深’几个字,必然是伤了心,才会有这种想法。
他唤了旁边的女服务员过来,“把赵小姐带去房间,找套换洗的衣服。”
可赵思南湿哒哒的手掌却紧攥着他的衣角不放,“聿执,你真的不管我了吗?我连个同伴都没有……”
“服务员会带你去休息室,我也不方便。”
赵思南眼睛里漫出哀伤,“就这么一段路,我不放心别人……你把我送过去都不行吗?”
她也怕被人围观,也怕被人指指点点,赵思南的声音只在他耳边响着,“哪怕只是把我送到休息室呢?聿执,这就是你说的,会偿还我吗?”
她不肯走,这么纠缠下去,毫无结果。
从这儿到休息室也就几分钟的路程,聿执拦腰抱起了她,快步从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