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明明当着那位医生的面说了一句,安安手术失败的事,不怪任何人。
可她却唯独对他一个人记仇。
恨吗?
她和他中间是隔着一条人命,可安安的死,终究怪不到他头上。
许言倾能对所有人释怀,就是对聿执……
心有芥蒂。
他俯下身抱紧她,“要是还恨着,也没事,慢慢来,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
聿执怕压着她的头发,将她的长发握住,轻放到枕头上。“要不明天带你去把头发修一下?”
“不用了。”
许言倾被他困在怀里,能活动的地方,就只有一点。
她手掌推着他的胸膛,“你先起来。”
“我不压着你,我心里有数。”聿执端详着身下的这张脸,他两手支撑着半身,他的眼睛仿佛带了钩子,从许言倾的前额,一直勾滑到她嘴上。
他想做什么,都写在那双眼睛里。
许言倾不自然地抿了下嘴唇,这举动落在他眼中,更是别有深意。
聿执亲了她一口,久违的滋润和柔软,许言倾着急要别开脸,但嘴唇已经被抵开了。
她用手推了下男人的下巴,怕聿执还要来一次,许言倾就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内。
气息灼热得很,一道道挠刮过他颈上的动脉
,聿执的呼吸声也有些重了。
“你最近有见过赵思南吗?”
聿执这么一听,她还是在乎得很,他赶紧说道:“没有,她出院的事也是江怀安排的。给我打过不少电话,但我没有再接。”
“还有,别说什么让我跟她在一起的傻话,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聿执手掌轻按在许言倾的颈后,“我赶去救她,仅仅因为她快撑不住了,她救过我,我不能让她死在那些人手里。”
仅此而已。似乎谁都没有错。
许言倾想转个身,“等我妈回来的时候,我要回去住两天。”
“我跟你回去。”
“不用……”家里也没法住。聿执洗过澡,头发没吹干,这会贴着许言倾的面,清淡的香气拂在她的眉梢处。
“你妈还不知道你怀孕的事吧?这件事瞒不住,我总不能让你自己去跟她说。”
许言倾其实并没想好怎么开口,只是她的肚子藏不住了。
翌日。
车子在一家新开的楼盘前停稳,聿执看到售楼处门口人山人海,江怀都安排好了,“小爷,您先去贵宾室坐会。”
聿执下了车,总不能让汪琳珊一直住在之前的房子里面。
他想给她弄个住处,离他们近一点,主要是能住得舒服些。
前
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两个人因为排队的事吵起来了,眼看着要动手。
其中一人掏出把匕首,四周的人群吓得哄散开。
一个年轻的姑娘戴着帽子和口罩,她被人给挤到了外面,她身子看着有些虚,脚步没站稳,扑倒在了地上。
聿执看到她的帽子掉下来,她伸手要去拿,但是帽子滚到了他的身前。
江怀弯腰捡起,走过去几步,“你没事吧?”
女人抬起眼睛,阳光刺眼得很,聿执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他这会锁骨露了个边,领子敞开着,显得脖子更加修长。
他的视线从远处收回,扫了眼地上的人,女人吓得赶紧挪开眼。
她紧张的冷汗涔涔往下挂,她从江怀手里接过帽子,一把扣在了脑袋上。
她甚至都不敢开口说句谢谢。
“我扶你起来。”江怀弯腰,手掌握住了她的臂膀,瘦得就跟个竹竿似的。
这时,一个年轻的男人过来了,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没事吧?身体还吃得消吗?”
她很轻地说了句,“没事。”
女人抓着男友的手,“走,快走。”
她似乎很怕聿执,男友抱紧她往前走去,女人的脑袋压得很低,口罩蒙在脸上,她几乎要喘息不过来了
。
她从聿执的身边经过,她双腿发软,一点力都使不上。
两人刚擦肩而过,女人悬着的心还未落定,就听到聿执说了句,“等等。”
身旁的男友感觉到她的不对,“怎么了?”
她满脸是汗,摇了摇头。
聿执走过去几步,他盯着她口罩外的小半张脸,只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女人紧张地低垂着眼帘,她掐着手指,掌心都要被掐破了。
可聿执想了一圈后,并未想起这人是谁,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你走吧。”
女人闻言,赶紧扯了下男友的袖子。
等到聿执离开后,她才焦急地出声,“快,我要回去了,我本来就是瞒着我爸妈跑南淮市来见你的。他们要是知道我碰见了聿执,我……我就完了。”
“为什么?他谁啊,就这么可怕吗?”
“你别问这么多了,快走。”
女人摸了摸脸,确定那口罩还好好地罩在脸上后,这才离开。
……
汪琳珊忙完大棚里的活后,回来了一趟。
她事先没告诉许言倾,坐上汽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