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马路上,车来车往,凶险可怕。
那辆车开得很快,车身堪堪擦过聿执身旁。
如果再慢了那么一秒钟,他可能已经被撞飞了。
“小爷!”
江怀一把推开车门下去。
许言倾吓得心神差点崩溃,聿执站稳了脚,与此同时,开过去的那辆车急停在路边,司机推开车门想要下去骂人。
“你——”
他看到了聿执的车牌,也看清楚了那是辆什么车,知道不好惹,一脚油门就跑了。
“对不起。”许言倾定在原地,没法上前,“对不起,对不起。”
聿执回到她身前,将她抱到怀里。“我没出事,不用怕。”
江怀的脚步,在聿执的一个眼神下收了回去。
许言倾腿都是软的,双手因为紧张,也麻掉了,她怎么会去推了他一把呢?还推得那么重。
她想起来了,他刚才亲她了。
聿执盯着她白皙的颈子,那样亲昵的举动,他以前经常做。
“刚才是吓到你了吗?”
聿执试探着,将手摸向被他亲过的那一处。
许言倾开始战栗,在他怀里挣扎,想使劲将他推开。
“我不碰,我不碰。”聿执赶紧收手,许言倾看着是好好的,和正常人无异,
可越是这样,才越让他担心。
她坐进车里后,神色有些不定。
聿执看得出来,她和来之前很不一样。
许言倾有些焦躁,她不希望自己的病情,她一无所知。“你还是实话跟我说了吧,我到底怎么了?”
“真想听?”
“对,被人隐瞒的滋味不好受。”
许言倾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聿执见她脸上还有汗,他抽了纸巾给她递过去,“医生说你可能生了一点小病,不过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好的。”
“我真的生病了?”
许言倾将信将疑,她其实不大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她清醒,她也理智。
除了见到宗觞,偶尔会有一点小崩溃之外,她都挺好的呀。
“你要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那我们就不去看医生了。”聿执不想逼她,想让她怎么舒服怎么来。
许言倾拿了纸巾,并没有擦汗,而是不停地擦着脖子。
颈动脉都被擦红了,她本就瘦,那一处经脉仿佛要破掉似的。
聿执握住了她的手腕,将那张已经擦烂掉的纸巾抽走。
他手掌在她前额处一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看看,这么多汗。”
“我还是去看医生吧,多
找两家医院,万一误诊呢。”
聿执没有耽搁,直接让江怀安排着去了医院。
这次,看的是精神科。
诊断完后,许言倾依旧被带到外面。
就像病人得了绝症,第一个知道的永远是身边的亲人一样。
许言倾喝着水,望向那扇紧闭的门板,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像在等一个审判结果。
医生坐在一把办公椅上,跟聿执说起了她的情况。
“一个人如果长时间处于高压的生活状态之中,且又不能释放的话,是可能出现一些心理障碍的。”
聿执脸色阴沉,腕表表带映射出一副冰冷的表情。
“你可能不了解她,她乐观、积极,还很阳光。”
“再阳光的人,都抵挡不住反反复复的摧残。”
如果换成了聿执被那样关押三年,他出来以后还能正常吗?
“大多数精神障碍不会自行痊愈,还是要及时就医。”
许言倾等到聿执出来,她从椅子上站起身,男人拉着她往外走。
“我不用再进去了吗?”许言倾扭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不用了。”
许言倾走出医院,阳光再次被雾霾给吞噬掉,连带着人的心情都很懊糟。
“看来是一样的结果,没事
,有病治病嘛。”既然两个医生都这么说了,那肯定错不了。
但聿执看她低着脑袋,不肯抬头。
他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让她抬头看她。
许言倾微微地扬着笑,装作很坚强的样子,聿执虽然接受不了,但在她的面前,他装得更加不在意。
“又不是什么大病,看几次心理医生,吃几次药就好了。”
他抱住她,贴紧她的脸,手掌从她脑后摸下去,很快贴在她后颈上。
“过几天再去医院好吗?我试着多做点开心的事,说不定我自己就好了呢。”
许言倾心里有数的,至少,她尚能自控。
“好,我都听你的。”聿执打开车门,带她上了车。
接下来的几天,许言倾没让聿执把女儿带过来,她生怕她什么时候发病了,会做出令她后悔的事来。
这天下班,有同事走过来跟她说话。
“言倾,谢谢啊,你太有心了,还要请我们吃饭。”
许言倾刚想说,她并不知道这事,就听到黄顶在边上笑嘻嘻地道,“大家都来啊,别客气。”
“必须来啊,好久没吃大餐了。”
等同事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