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一贯的会掩藏情绪的作风。
他问得很细,许言倾知道,他心里肯定会有想法。
三年,她和宗觞不是和平相处,她是被强迫,被禁锢的,宗觞不可能放着她不碰吧?
“有很多次,他想……”
聿执很坦然地面对这个问题。
“他想要你,对吗?”
许言倾身上那种恶心感又起来了,他碰过,他亲过的皮肤处,脏得让她恨不得搓掉一层皮。
“他想要你很正常,哪个正常男人看到你不会心动?”
聿执脸从她的颈间处抬起,“倾倾,我想要的是你的人,而不光光是你的身子,宗觞碰过你也没事的……”
“没有。”
许言倾其实是不想为这种事解释的,可不知怎么的,她就很想说清楚。
“有被强迫地亲过,碰过,但是没有到最后一步,我尽我最大的努力了……”
她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平静地说出了这些话。
许言倾没有看聿执的表情,“我真的要回家了。”
“好。”
他心里好像并没有欣喜若狂,宗觞变态,她想保全自己,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有可能,她的抵死不从换来的是一顿殴打。
聿执不敢想,只想到这一种可能,他的心就
跟在滴血一样。
他装着镇定从容,将被他扯乱的领子给她拉拉好。“我送你。”
“不用了,就这么点路。”
“那我陪你走走。”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把她送到家门口,许言倾准备进去了,她按了密码后,将门打开。
她站在门边上,冲聿执看看,“你回去吧。”
“舌头还痛吗?要不要我再看看?”
她赶紧进了屋,门被带上。
聿执禁不住苦笑,什么时候他能跟她一起回家就好了。
翌日。
许言倾去了公司才知道,悦悦没来上班。
黄顶冲她挤弄眉眼,“说是被辞退了,你说这是谁的手笔?”
“我不知道。”许言倾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顶顶凑了过来,“回去问问你家小爷啊。”
“说不定是她自己不想干了,毕竟跟你表白了,而你已经名花有主。”
“啊——”黄顶气的捂着脸,“再这么说下去,姐妹都没得做了啊。”
许言倾的工作手机响起,号码还是她三年前用的那个。
她接通后问了句,“喂,哪位?”
黄顶看到许言倾的脸色有些凝重,他将耳朵贴了过去。
“请你帮帮我们吧,我知道你是记者,是好人。”
许言倾从抽屉内拿出笔记本,又拿
了一支笔出来。
黄顶看到一串地址被写在上面。
挂了电话,许言倾起身就要出去,黄顶忙追问句,“什么事啊?”
“有个新闻,我得过去趟。”
“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本来就是搭档,同进同出也是正常的事。
许言倾来到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内,她按响门铃,有人过来开门。
“你好。”一张憔悴的中年女人的脸呈现在她的面前。
许言倾将记者证给她看。
宁母忙将她带进屋,房子不大,八十平米左右,狭小的客厅内摆了架钢琴,显得地方更加小了。
客卧是宁若文的私密空间,宁母推门进去。
床上躺了个人,许言倾看到旁边的书桌上,放了个书包。今天是周一,别的孩子这个时间,都在学校上课了。
“若文,我找了个姐姐过来,你把你的委屈都和她说说……”
许言倾看到被子外面放了只手,宁母抹着眼泪,将她的右手手掌翻开。
许言倾面色一凛,小姑娘整个掌心内都是伤,口子很深也很多。
手腕上爬着一条犹如蜈蚣般丑陋的伤口,像是新缝上去的。
宁母在边上淌着眼泪,“下个月本来要去演出的,就连老师都说了,若文这样的天生就该弹钢琴
。”
勤奋和了不得的天赋都占了,一路披荆斩棘过来,手却被毁了。
“那几个女同学,真的不是人!”
许言倾从宁母的哭诉中,理清楚了整件事。
在这个年纪,太优秀的女孩往往会遭人嫉恨,有些孩子生来就恶。
音乐课上,老师让宁若文给全班同学演奏了一首高难度的钢琴曲,她没有因此赢得掌声,却被一帮同龄人拦住了放学回家的路。
手被踩在破碎的玻璃片上,使劲踩,使劲踩。
碎片扎进了肉里,骨头里。
“你是记者,你能帮我们吗?”宁母走投无路,太想为女儿讨回公道了。“我其实还找了很多人,但那个女同学家里很有钱,没人敢得罪。”
又是这样的。
记者本该是社会的良心,是受害人的传声筒,可这个职业,有时候照样扛不住高门权贵的碾压。
就像她爸爸一样,一个小记者的发声,很可能只是螳臂当车。
“从事发到现在,霍家来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