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茶这会虚得很,可肯定是不敢往聿执肩膀上瞎靠的。
汪诗诗也不管他的死活,只顾着将骨灰放进新的坛子里面。
这种事,许言倾帮不上忙,也说不上话。
门外的两个大男人进来,也不会怜香惜玉,一手一边拽住小绿茶的胳膊,要将他强行从地上拖起来。
那些碎片因为牵动而扎得更深,刚才还一声不吭的人,这会就跟见到了家长的孩子一样,喊得那叫一个矫情。
“别别别,你们放开我,疼——”
那是真疼啊,肉都被扎穿了。
“言倾,你让他们轻点,还是喊救护车吧,他们不行。”
许言倾也觉得这样被强行带走,太残暴了,“说不定现在真不能乱动,等救护人员来了再说吧。”
“他可等不及了,你看看他多惨,万一迟个一会,要出人命的。”聿执一刻都不想看见他,赶紧滚。
小绿茶哼唧的厉害,但还是被架走了。
汪诗诗收拾好了后,将坛子小心翼翼地封存好,她瘫坐在地上,身上和手上全是脏污。
“汪姐,我带你去洗洗。”
许言倾伸手,想拉她起来。
汪诗诗躲开了她的触碰,“不,不用了,我身上
脏。”
手底下的人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样东西,“小爷,那帮人是搭了长梯翻进来的,我们顺着屋檐找了一遍,发现了这个。”
许言倾抬头望去,看到一根黑色的绳子,绳子底端挂着一块纯金的平安扣。
这应该是戴在脖子上保平安的,也不知怎么就掉了。
聿执接在手里,平安扣很重,看来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内圈上还印刻着某家金店的字样。
“去查一下。”
“是。”
汪诗诗抱着坛子,呆坐了许久后,这才起身。
她将阿越埋回到原先的地方,只不过那一片花圃又被人毁了,种了好几年才茂盛的花树,直接被人连根拔起丢在了地上。
不过这一次,她显然冷静了很多,收拾完之后没有大哭,只是安静地坐在台阶上。
许言倾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后,就坐到她身边。
“你不用担心我,你们回去吧。”
“回去也没什么事做,还不如在你的小院子里坐坐。”
许言倾这一坐,就是一天。
她手脚勤快,汪诗诗看她都不带停的,收拾完院子,收拾房间,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家里像是添了个田螺姑娘似的。
聿执起先还能沉得住气,不管她,后来就跟进跟出了。
“你做这些干什么?有人会来收拾。”
“我都没舍得让你干过活……”
“还不停?”
汪诗诗抽着烟,望向聿执的方向,这也不关她的事啊,聿小爷给她一个白眼算是怎么回事呢?
傍晚的时候,许言倾见她还坐着,她走过来几步,“洗个澡,换身衣服,马上要吃晚饭了。”
汪诗诗在身边的台阶上拍了拍,“坐啊。”
许言倾依言坐了下来,“噢对了,医院那边来电话了,你手底下那个人没有大碍,不过确实吃了不少皮肉之苦,身上可能会留很多疤。”
汪诗诗神色淡淡的,嘴角轻抿后,烟圈从薄唇间溢出。
“没死就行。”
许言倾唇瓣轻蠕动下,但是没开口。
汪诗诗两根手指夹着烟,另一只手掌抵着脸侧,笑意带出几分坏来,“怎么了,觉得我冷血无情啊?”
“那倒没有。”
“他尽心尽力护着阿越,肯定是挨了打,”身上那么多脚印,汪诗诗都看在眼里的,“等他出院后,我送他辆车。”
“出手倒是挺大方。”许言倾不评价别人的私生活,她望向门口
的方向,一盏悬在正中间的灯随风轻曳,随时有可能要掉下来。
聿执和江怀站在外面的河边,正说着什么要紧的话。
汪诗诗将烟塞到嘴里,用力咬了口,“言倾,我好羡慕你,真的。”
许言倾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过去的都过去了,你放下阿越,重新开始吧。”
她也想啊,只是心里总是会想到他,汪诗诗手掌在眼角处擦拭下,“假如当年阿越没死,我们已经结婚了,有了孩子。说不定这么多年过来,会发现我们不合适,也分开了。”
“你能这么想,很好。”
“可我没和他走到那一步,他在我心里依旧是最好的模样。”
汪诗诗眼角噙满泪水,侧身看着许言倾的脸,“言倾啊,你知道吗?有时候一下就看中的人,真的是命里面的劫,这辈子都躲不掉的。就像聿小爷对你,不也是吗?”
“我?”许言倾指了下自己,别开玩笑,“他对我哪来的一下看中啊?”
汪诗诗听闻,倒是有些意外,“他从来没和你说过吗?”
“没有,也不可能的。”
汪诗诗将烟头掐熄在旁边的花圃内,“我把你带去见小爷的那次,是你第一
次见他,对吗?”
“嗯。”那个酒店,那个房间,许言倾永远不会忘记的。
“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