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没搭理他。
聿执帮她清理,但她这会敏感得很,碰一下都会发抖。
许久后,他才伸手将她抱紧,“好好睡吧。”
翌日。
许言倾这一觉睡得比较沉,她心里记着要去送他,但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她下楼后,没看到聿执的身影。
佣人正好打算去叫她,“少奶奶,您醒了。”
“他人呢?”
“小爷一早就出门了,叮嘱我到点再叫您,那会天还没亮呢。”
许言倾心里空落落的,她好像难以习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了。
她刚到办公室,聿执的微信就发了过来,“醒了吗?”
“嗯,到公司了。”
“我也到了住的地方,今天有点忙,晚上跟你视频。”
许言倾回了个好。
上谕市。
陈家。
陈家别墅的一扇房门被推开,走进去的陈萦快步走到一张书桌前,将手里的衣服重重地砸在女孩身上。
陈萦眼睛长在头顶,头发烫得微卷,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赶紧换上。”
她丢给女孩的是一条裙子,一半的布料已经掉在了地上。乔知舒将裙摆一点点拎起来,头也没回,半张脸隐在射进来的光圈中。
“去哪?”
“我爸说
了,晚上有个重要的客人,要带你一起去。”
乔知舒并不认为他们会有这么好的心,“一定要去吗?”
“废话,你在我家白吃白住,怎么?让你出去吃顿饭还要求着你啊?”
陈萦压根就不喜欢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对母女就能住在她家里。
要不是乔知舒的母亲在她家干着佣人的活,陈萦差点就要怀疑,乔妈妈是她爸养的小三了。
乔知舒早就习惯了这种言语侮辱,她站起身,脚上穿着拖鞋,但还是比陈萦高了半个头。
阳光慵懒地爬进屋内,肆意挥洒过女孩白皙娇嫩的脸,陈萦日复一日看着这么一张面孔,心里要说一点扭曲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最灼烈的阳光,似乎都不会将乔知舒的脸给晒伤,她白,肤色没有丝毫的瑕疵,甚至都看不到毛孔。
陈萦攥了下裙摆,“你妈呢?我房间脏了,让她给我去收拾下。”
“她应该还在院子里。”
陈萦转身离开,然后将门砰地甩上。
乔妈妈回屋时,看到女儿趴在床上,她关上门后走了进去。
“乔乔。”
她趴在那里不动,看着乔妈妈走近后,在床边坐下来,“怎么了,哪
里不舒服吗?”
“没有,陈伯伯说晚上带我去吃饭,像是有什么应酬。”
乔妈妈脸色微变,手在围裙上擦拭了几下,“那是你陈伯伯的好意,那你……还是去吧。”
“是好意吗?”乔知舒从床上坐起来,眼底有藏匿不住的情绪,“妈,我们为什么不能搬出去住?我可以租房子的,我们不要这么看人脸色……”
“乔乔!”乔妈妈打断了她的话,她手掌掐住乔知舒的臂膀,用力按下去。
“做人不能忘本,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是你陈伯伯收留了我们,要不然我和你早就没命活到现在了。”
乔知舒拿过那条裙子,在乔妈妈的面前比了比。
“所以,我就得穿这种衣服,跟他们出门应酬对吗?”
那条裙子薄而透,领子几乎吊在胸口上,两边的肩带也很细,一掐就能断似的。
乔知舒标致的五官因为生气而紧拧着,“妈,你进来的时候把房门关上又有什么用?我和你的房间,连一把锁都没有,随便什么人都能推门进来。这就是你说的,照顾吗?”
乔妈妈闻言,气得又在她身上掐了把。
“那你上学的费用呢?陈家一路供你读书,你都忘
了!”
乔知舒没再说下去,也认命了。
因为妈妈永远不会和她站在一边,乔妈妈卑微、敏感,把陈家人当成神佛,恨不得天天上香膜拜。
晚上的时候,乔知舒坐进车内。
她外面套了件风衣,将领子紧紧地拉着。
陈文石看了她一眼,轻抬鼻梁上的眼镜,“乔乔,待会看到客人,要帮陈伯伯好好招待下,倒倒酒什么的,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好说话。”
乔知舒沉默地点了点头。
陈家人走进包厢时,客人还没到,陈萦拽着乔知舒身上的风衣,“别丢人现眼了,脱下来!”
陈文石都看在眼里,他只是瞥了眼,没说什么。
乔知舒被安排在主位的边上,冷气打在身上,她白嫩的两个肩膀似乎被压弯了下去。
她好冷,颈窝弧度优美,毫无遮拦之物,她手在肩膀上摸了摸。
外面传来说话声,陈文石率先推开了椅子,“肯定是聿小爷来了。”
包厢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江怀走在前面,说了句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事没事,小爷刚到上谕来,肯定有不少事要处理……”
陈文石快步上前,擦了擦手后,冲聿执伸出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