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罗孱,关系到底是亲密。”锐王喟叹一句,“不然本王哪里舍得——”
他在罗敷疑惑的目光下一字一顿的回了句,“将父皇唯一特旨的赐婚诏书赠予他二人。”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不是?”锐王背着手在罗敷面前来回的晃荡几步,“本王手里有一道空着的赐婚诏书,原是父皇特旨赠予本王,挑一位万中无一的锐王妃,这王妃之位只能由本王亲自在此上书写方能作数,对于臣子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体面了。”
罗敷惊了一下,背靠着船舱有些缓不过神儿来。
“怕了?觉得这恩情欠的太大?”他抱胸好笑的看她,“你叫本王这辈子讨不到正经媳妇,可知自己多大的面子了?”
“可,可罗孱怀的是你文彦家的孩子,是文彦舜的孩子,你做叔叔的哪怕不是我去求你,锐王爷你若是知道也定会帮文彦舜……”
“本王姓文彦,可不是姓菩萨,哪有什么定会帮忙一说。”他突然语气暧昧起来,在她下巴上轻轻一抚,“皆是为你。”
罗敷偏过了头,“王爷要如何?”
“如何?”他收了手在自己下巴上轻点了点,“这也容易……”
不知为何,罗敷总觉得锐王这笑容中藏着股恶作剧的意味,“回京之前,田亚为问起来,你仍旧不准告诉他,永忠义便是文彦舜,这应该很好做到吧。”
罗敷还没想清楚要不要答应,正好进来了人,锐王一闪便退了出去,叫她想反悔都来不及。
田亚为果真是渴了,见罗敷拿了水过来,仰头咕咚咕咚便喝了个干净。罗敷递了帕子过去叫他擦嘴,却叫他小心叠好收进怀里,“哪里值得用帕子擦了——”
他乐呵呵的,伸手便拿袖子将嘴角抹了个干净。
罗敷挑眉,他的动作当自己看不见不成,“那你还我啊,藏起来做什么。”
“送了人的,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他孩子气起来也要命,罗敷看他满是甜蜜的样子,倒真不舍得问他要回来了。
“你先回屋去,外头风还是大,别给吹着了。”他推她回屋,喋喋不休的嘱咐,“午休一会儿,你身体弱,天天吵着不午休总是头疼上火的,这里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
罗敷倒确实有这毛病,她也怕自己这样不招人待见,再说上火嘴上总是一连串的燎泡,模样太丑可不能给小叔叔瞧见。
田亚为看着罗敷走远,想着方才见锐王同罗敷自同一个地方前后脚的出来,准是锐王又找她茬,今后可得把这大宝贝看紧点儿,一点儿空子都不能叫锐王给钻了去。
相爱的人只人前那一点儿时间总不够用,好似养成了什么不到天黑不见面的习惯似的。罗敷同田亚为在这方面心有灵犀,她刚要出门透气,就见他幽灵似得闪了进来。
他眼睛里好似泛着绿光,罗敷不由想到从前在书中描写过的,觅食中的恶狼。
果然见他扑上来就要咬人似得,她吓得向旁边一躲,正正撞到墙上。田亚为凑上来叼住她的嘴巴一阵吸允,一边还得给撞的七荤八素的小姑娘揉脑袋。
罗敷不乐意的推他,“做什么这么吓人,我都撞疼了。”
她娇气又委屈,哼哼两声表示不满,田亚为心疼的不知怎么是好,只好抱着她好一通的摇,边摇还不忘问她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秦家出这样大的事儿,竟然都瞒着自己不告诉,真拿自己当外人了不成。
他满是认真的捧着罗敷的小脸,想着过不了多久,罗敷长大了,也该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他二人应当也会有下一步打算,“小叔叔走了一年,罗孱成了婚,如今孩子是不是都要满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