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快结婚了,怎么能允许出这种意外。
要是顾箬知道了,江颐知道了……
江心抓起被子将自己捂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为什么,老天爷总是和她开这种玩笑。
输完液,黎越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晚上要出去聚会,喊她早点去上课。
“好,我现在就来。”
江心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现在才十一点,她想直接过去,莫名的想到化验单,她又转了个弯,在医院对面买了碗粥。
她才刚出院,视网膜效应就开始出现了,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看见怀孕的女人,平时没怎么看到,现在发现满大街都是孕妇。
饭店里,路边,甚至连地铁站里全都是孕妇。
有婴儿哭的时候,她也都会第一时间注意到,江心快要崩溃了。
在黎越家上课的时候,她也频频走神,黎越托着下巴,好奇地打量她。
“江老师,你这是在想哪个男人啊?”
江心回过神,勉强一笑:“没,刚才我们讲到哪里了?”
“刚才你叫我做题。”
“哦…那你做好了吗?”
“没有啊,我不会等着你讲呢。”黎越手里转着笔,脸上笑嘻嘻地说,“江老师,你到
底咋了,和我说说?我最喜欢听八卦了。”
“没有八卦,做题吧。”
黎越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信,之前她来上课从不走神,今天一小时走神三次,讲课讲着讲着就发呆。
没事才有鬼。
下午这四个小时江心上的浑浑噩噩的,到了点她都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她失魂落魄的回家,坐地铁还坐过站了。
俞周又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告诉霍垣,江心自然是不敢告诉霍垣,俞周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就说,“要不你趁着月份小打了吧,这样谁都不知道了。”
江心没说话。
俞周又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堆,江心一个字没听进去。
江心挂了电话,走出地铁站,结果坐错站,她茫然的站在路边,面前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掀起她耳边的碎发,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而这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落下,程羿开口询问她,“江心,你怎么在这里啊?”
江心抬起头,看到程羿,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下意识的往后座看去,她知道霍垣也在车上。
江心扯了扯嘴角,“坐过站了。”
这时候,后座的车窗也落下,露出霍垣那张谪仙
般的容颜,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上来。”
江心局促地搓了搓手指,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程羿很有眼力见地把挡板降下来,专心的开着车。
江心局促地坐在霍垣身边,她低着头,目光盯着他搭在腿上那只修长漂亮的手指上。
他将两人中间的公文包拿起,放到了另一侧,转头看着江心,“坐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
江心抿着唇,往他身边挪了挪,两人紧紧挨在一起。
“你准备去哪里?”霍垣问道。
“回、回家。”
霍垣目光下移,落在她手背上,上面贴着创口贴,“去医院了?”
她心中警铃大作,急忙伸手覆在手背上,“感冒了,去输液。”
霍垣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他没再继续追问,而是往后靠了靠,闭上眼假寐。
江心悄悄地松了口气,她把手伸进裤兜,握紧了那张方方正正的孕检单。
程羿突然开口问,“霍总,现在去哪里?”
本来是该回去的,但是现在江心上了车,他想还是问下比较好。
霍垣眼皮也不抬,“前面路口停车,你下班。”
“好。”
程羿把车子停在路口,他下车,霍垣也下了车,坐
在了驾驶座上。
江心哪敢让他给自己当司机,也跟着下车,换到了副驾驶。
霍垣开车,在路上七拐八绕,江心盯着外面掠过的街景出神,也不知道霍垣把她拉到哪里去了。
下车后,江心已经在某个陌生的停车场。
她不解地望向霍垣,后者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往电梯走。
最后,江心跟着霍垣,来到了房门前,他熟练的摁下密码锁,打开门,这是一套大平层,面积是‘南涧’的三倍,至少三百平。
进门后,霍垣解开西装纽扣,对江心说,“以后南涧不用去了。”
江心微微一怔,又默然点头,“好。”
霍垣的动作一顿,又继续把纽扣解完,脱下外套往里走,“去看看房间,还差什么。”
江心低头往里走,她也不知道霍垣说的哪个房间,她只能挨个挨个看,主卧次卧保姆房什么的,加起来有六七间。
然而保姆房的面积,都比江心家里的客厅大。
霍垣越来越不对劲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请她吃饭,现在又换了个大房子,江心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她从房间走出来,客厅没开灯,前面大大的落地窗打开,现在七点多,
屋里光线依旧很好。
霍垣坐在单人沙发上抽烟,袖子挽起,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