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家具,全都是用的最好的,别说霍垣,就是再喊几个人来都不一定能踹得开。
“给我拿斧子来!”
张姨飞快的应下,大步流星的去储物间里找到斧头,战战兢兢地递给了霍垣。
霍垣拎着斧子,对着门锁狠狠砸下。
那声音,震得张姨耳膜发聩。
两斧子砸下去,门锁终于坏了,霍垣一脚踹过去,门猛地弹开,撞在墙壁又弹了回来。
霍垣抓住弹回来的门,扔下斧子朝里走去。
外面这么大动静,而被窝里的江心纹丝不动,霍垣身形明显僵了一下。
他走到床前,掀开被褥,江心正安详的躺在床上,一张脸和死人一样白。
霍垣矗立在床前,久久没有动弹。
还是张姨壮着胆子,凑过去,战战兢兢地去探江心的鼻息。
然后她告诉霍垣,“好像还活着。”
好像两个字带着不确定的语调。
霍垣这才伸出修长的手指,落在江心的颈脉,感受到指尖微弱的跳动,他才恢复了呼吸。
张姨很有眼力见地说,“我去拿吃的。”
“拿什么吃的?拿药箱!”
“哦哦。”
张姨跑得飞快,一分钟不到就拿来了好几个药箱,她
也不懂,把屋里所有的药箱都拿来了。
张姨在一旁瞅着,霍垣翻出了葡萄糖注射液和注射器,给江心扎了一针。
在霍垣的吩咐下,张姨又出去兑了一碗淡盐水。
忙活了大半天,张姨总算能歇口气了,她贴着墙,看着霍垣给江心喝盐水,不由得感叹,顾箬怕是都没有这个待遇吧?
一碗盐水喂完,霍垣的额头已经出了不少细汗。
江心缓缓睁开眼,看到男人那张冷峻的脸,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随着嘴角咧开的弧度,唇瓣裂开两条口子,冒出了血珠。
“霍先生,您终于来了。”她声音沙哑,细若无声。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目的,霍垣一定会认为这是个等到心上人的幸福的笑。
霍垣掐住江心下颚,目光森冷,“谁给你的胆子绝食?”
江心瞬间红了眼眶,与苍白的脸形成强烈对比,“我想,听听小颐的声音。”
她都不奢求见江颐了,她只想,听听声音而已,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他都不能满足她吗?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提要求?”
江心咬着唇,舌尖尝到了咸腥的味道,“只要小颐活着,您怎么算账都可以
。”
“是吗?包括你弟弟的性命?”
江心呼吸一窒,剩下的话她不敢说了,本身就处于弱势,他随便一句话就能堵得她哑口无言。
可她还是不死心,“霍先生……”
霍垣打断她,“先把东西吃了再说。”
张姨很有眼力见,里面去端了一碗小米粥进来,霍垣一只手接过碗,一只手将她扶起来靠在他肩上。
江心看着递到嘴边的勺子,愣了愣,又抬头看了眼霍垣,他脸上仍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看我干什么?喝粥。”
江心讪讪地收回视线,张开嘴咬住了勺子。
霍垣第一次喂她吃饭,江心很不习惯,她硬着头皮喝下的每一口粥,都像是在喝毒药。
在粥快要见底的时候,江心又看向他,小心翼翼地问,“霍先生,小颐还活着对吧?”
霍垣的动作一顿,也不看她,兀自舀了最后一勺粥放到她唇边,“嗯。”
“那可以看看他吗?不打电话,拍个视频也行,我不和他说话。”
霍垣把碗递给张姨,好似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自顾自道:“今天就先喝粥,晚上再吃点清淡的,多喝热水。”
“霍先生,我……”
“江心,乖乖听话,
如果你再搞这些小把戏,我就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能活着了!”
江心默默低下头,霍垣不接她电话,又不来见她,张姨还不让她出去,她除了用这个法子,也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可是,我想看看他。”她声音很小,却又带着一份倔强。
霍垣还没说话,他手机响了。
他立即放下江心,起身接了个电话,过了会儿,他转头对江心说,“我现在要去公司开会,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说罢,他转身离开卧室,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江颐的事情。
可他越是这样,江心就越不安。
以他以往的脾性,听她说这些,只怕早就爆发了,拉着她亲眼见证处置江颐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甚至他和她说话的时候,江心都有种他在心虚的错觉,或许,真的是错觉。
他这个人冷漠无情,何来心虚一说。
到车库后,霍垣又立即把电话拨回去,“照片发来。”
片刻后,那边发来了照片,是海里打捞起来的车子残骸,双指贴着屏幕,将照片放大,检查车身细节。
看完后,他又把电话拨回去,“魏庭知道这件事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