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垣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也未尝不可。”
看着他淡漠的眼神,江心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背脊传遍四肢百骸。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并没有开玩笑。
江心怔怔地望着他出神,霍垣个转身,消失在门,这房间里,又归于了平静。
过了好久,江心才动了下手腕,绳索绑的很死,她挣扎了半天,手腕磨得生疼,绳索却没有松动半分。
江心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的喘着气。
张姨也不来找她说话了,默默地在外面收拾房间,全当江心不存在。
江心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着外面的天色变亮,又一点点沉下去。
霍垣回来的很早,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逼着她吃饭,他真是断绝了她所有能自杀的念头。
在硬塞了几口饭后,江心被饭呛得连连咳嗽,她终于老实了。
“你放开我,我吃!”江心红着眼眶说。
霍垣盯着她看了片刻,然后,松开了她的下巴,重新舀了一勺放她嘴边。
江心盯着勺,又看了看霍垣,他幽幽地注视着她。
片刻后,江心嚅动着唇,缓缓张开嘴,但却是冲着他手腕去的,她猛地咬住他的手腕。
男人的手微
微一僵。
她转动眼珠,去看霍垣的脸色,他神色平静,却死死盯着她,却意外的没有甩开她。
江心用尽全力咬下去,很快嘴里尝到了咸腥的味道,鲜血顺着他的手腕和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好吃吗?”他富有磁性地声音在头顶传来,如果不是江心还咬着他的手,这绝对是一句关切的询问。
但是此情此景,这三个字只让江心毛骨悚然。
她忽视心中的涟漪,缓缓松开了牙,而他手里,还固执的拿着勺,姿势都没有变过。
那鲜红的血从他手腕一点点滴落,而上去一些的手腕,衬衣袖口处露出来的半圈红印就显得不那么明显了。
他好似没看见般,对江心说道:“吃饭。”
江心的反抗在他面前,就像一滴水掉进大海里,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江心盯着他流血的手,像喃喃自语般,“霍垣,你会不会疼?”
说完,她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霍垣。
后者面无表情,沉默良久,把勺丢回了碗里,声音不大,格外清晰。
“江心,你到底想要什么?”
江心说,“我要我的小颐,我要自由,我要俞周回来,要陈奶奶活过来。”
说到这,江心笑了一
下,故意激怒他似的,“我什么都想要,唯独不想要留在你身边。”
她什么都要,唯独不要他。
霍垣的手指捏成拳,旋即,也笑了一声,“真是遗憾,那你只剩不想要的了。”
江心目光闪了闪,“你都结婚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呢?”
“你很在意结婚这件事?”霍垣反问她。
江心动了动唇,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她看了眼他尚在流血的手,“你放了我吧,对彼此都好。”
霍垣却不让她岔开话题,他再次问道,“江心,告诉我,你这么在意那张证?”
“我不在意,你和谁领那张证都和我没关系,和我想离开你更加没有关系,因为我现在看到你的每一眼,都觉得恶心,尤其是和你上/床的时候,都令人我作呕!”
江心恶狠狠地盯着他,与往日那乖巧的模样判若两人。
温顺的小猫咪,此刻终于撕破伪装,凶性毕露,向他伸出了尖锐的獠牙,恨不得将这世间最恶毒的话都扎进他的心窝里。
霍垣周身的气息一点点变冷,散发着令人无处可逃的压迫。
“恶心?”他笑了,他抓住她的衣领,“六年,这就是我在你心里的印象?”
“是
啊,整整六年,你让我恶心了整整六年,我以为你结婚了,就终于可以不用再忍受你了,可你却不折手段让我强行留下,霍垣,你说下贱的人,到底是谁?”
江心清晰地看见,他眼底汇聚的风暴,这些天所压抑在心中的痛苦,好似在这瞬间得到了释放,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意。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霍垣,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爱,难怪穆蓁会嫁给你爸,你活该啊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人,就该孤独终老,就应该……”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房间里响起,江心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江心盯着男人阴鸷的眼睛,好似有什么可怕东西即将冲破桎梏,撕开他那张伪善的人皮,显露出他最真实的模样。
“呵呵。”
霍垣低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嗜血的味道。
“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江心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眼底呈现出来的,却是一种生无可恋的灰暗,没有一丝一毫的求生欲。
下一秒,霍垣将她捞了起来,勒着她的腰,像提麻袋一样将她提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她发丝垂下,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只能看到移动的地板,与男人那双锃亮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