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垣神色也不大自然,“说来话长。”
江心又看了看荞麦,转移了话题,“你扛着水不重吗?”
荞麦豪爽的拍了拍那桶水,“不重,我力气可大了,这一桶水再加上你我都能背着轻松上楼!”
江心扯出一个微笑。
荞麦忽然想起什么,她急忙让开路:“哦对了,江颐在屋里呢,不知道扎针扎完了没有,你们先上去。”
江心:“你扛着水,你先走吧。”
荞麦迟疑了一下,也不跟她客气,扛着水就蹭蹭的往楼上跑去。
而江心,爬了没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准备歇一会儿。
霍垣忽地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江心一惊,下意识搂住他脖子。
“我,我自己能走。”
“我力气比她大。”霍垣抱着她,两三步就上了楼,好像在证明自己力气比荞麦大。
他可能,掉进海里的时候脑袋磕到了礁石上,出了点什么问题,江心只能找这种理由来安慰自己。
荞麦进屋便咋咋呼呼地跟江颐说他姐姐来了。
江颐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挨了荞老头一个暴栗,“针还没扎完,腿还想不想要了?!”
江颐捂着头,只能默默地坐回去。
荞麦笑嘻嘻地看
了他一眼,把水放到了饮水机上,她动作流畅,换水一气呵成。
江心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姑娘勇猛的一面,将近四十斤,抱在她手里就跟玩似的。
江颐也很久没见到她了,一时间有点紧张。
于是老头又拍了他腿一巴掌,“放松点!”
江颐敢怒不敢言,尴尬地坐在沙发上,这幅场景,像极了探望病人,而他就是那个躺在沙发上的‘病人。’
江颐硬着头皮道,“你们自己找地方坐吧。”
这话说出来有感觉不对味,江心回自己家,他这么说就像是在招呼客人一样。
江心并不介意,能看到他好端端的活着,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走到江颐身边坐下,询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荞老头说,“治他的腿疾,再有半个月就能恢复正常人了。”
江心有些惊奇,江颐的腿医生都说没办法,这老人家真能治好他吗?
霍垣也在她身边坐下,盯着老头施针,等落下最后一根银针,霍垣才开口,“老先生,不妨帮她也看看。”
老头瞥了眼江心,不经意间蹙了眉,但还是走到江心面前,手指搭在了她脉搏上。
看老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一时间屋
内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怎样?”霍垣问。
老头咂咂嘴,吐出一个字,“虚。”
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她这状态都不诊断就能看出来虚。
“心脾两虚,你这神经衰弱很严重啊,平时怎么不多注意休息?”
老爷这话问的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头盯着江心,那眼神古怪,就像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
他又瞅了眼霍垣,神色意味不明,尔后收回手,“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
江心点了点头,“谢谢老先生。”
老头摆了摆手,对霍垣说道,“你跟我到屋里来,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霍垣稍作犹豫,瞥见了老头眼中的深意,他站起身跟着老头去了屋里。
两人进屋后,老头关上门,确保外面的人不能听见。
“老先生,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老头摸了摸下巴的小撮胡须,思忖道,“那姑娘身上,是发生过什么吗?”
“什么?”
“我问你呢,我怎么知道!”老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霍垣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这样问?”
“我看她靠着你时,总会无意识的紧张颤抖,但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之前我遇到过跟她差不多的
一个小姑娘,她跟她父亲站在一起看起来很正常,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和外面那姑娘差不多。”
霍垣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然后呢?”
老头说,“她父母跟我说女孩有神经症,我跟那姑娘聊天后猜测就是恐怖性神经症,也叫恐怖症,后面他们针对这方面的医院去检查,最后得出诊断就是这个病。”
“这个病……”
老头还没说完,霍垣便打断了他,“我知道这个病。”
老头有些惊讶,“你知道?”
“知道。”霍垣神色凝重,他靠着墙,摸出一支烟点燃。
他吐出烟雾,才缓缓开口,“以对某一物体或处境产生无法控制的恐惧情绪。”
老头赞同的点点头,“所以我才问你,她发生过什么,我查阅资料看,这种病症病人是不可控的,本人也知道不应该害怕或无意识的,但并不能防止恐怖发作。”
老头有深意地看着他,“还是说你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给她心理或精神上造成了不可逆的创伤?”
老年人有一颗听八卦的心,奈何等了很久,霍垣也没有透露半个字。
霍垣打开门,走了出去。
荞麦正在江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