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霍霖觉得魏火并不会将姜慕怎么样,但他心里仍旧是持了一丝担忧的,只是他不敢表现得明显。
“没有不顺利。”霍霖道:“莫郁,你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人,姜慕的事情,只有你知道。如果以后我再也不回来了,你要保护好她。
无论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四爷,你这是在说什么?”莫郁有些紧张起来,“四爷,我们说过的,要一辈子生死相护。当年,在霍邢那么恶毒的迫害下,我们都能活下来。
现在,就算遇到了点困难,又算什么呢?”
霍霖沉默着,没有开口。
莫郁却越发着急起来,“四爷,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用来找我。”霍霖道:“如果以后我还有机会回来,我会来找你的。莫郁,记住我交待的事情,保护好她。”
“四爷…”
“好了,我还有点事情,就这样,挂了。”
霍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拿出车钥匙,打开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大众,坐上驾驶座,很快车子便扬长而去。
秦家。
婴儿房里,孩子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哭声。
秦焕揉着太阳穴,似被这声音吵的有些烦。
顾箬从睡梦
中醒来,也听见了哭声,她从床上爬起来,见秦焕衣冠整齐地坐在不远处,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
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多。
顾箬没去打扰他,径直下了床,声音很轻,但还是惊动了秦焕。
他睁开眼,起身上前扶着她,“要去上洗手间吗?”
顾箬看了他一眼,他明明是在关心她,可她心里就是莫名堵得慌,“孩子哭了,我去看看。”
“我去吧。”
顾箬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孩子出生大半个月,他一次都没去看过,她以为秦焕不喜欢女孩。
这次居然想通了?
“你要去?”
“你回去躺着,不是说坐月子不能乱走,我去。”
顾箬听着他温和的声音,心里仍然不是滋味,连生气的理由都没有。
就像有把钝刀在磋磨她的心脏,说不出的难受。
“好。”顾箬答应下来,重新回到床上。
秦焕已经走出去了。
婴儿房里,保姆在一旁酩酊大睡,呼噜声震天,比婴儿的哭声还要响。
秦焕站在婴儿床前,孩子哭的撕心裂肺,手脚挥舞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顾箬在床上辗转,没一会儿哭声便渐渐小了下来,可她却睡不着了。
见秦焕回来,她问
道,“是怎么了?”
秦焕过来拉起被子给她盖上,“饿了,安心睡吧,保姆刚才睡着了没听见,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顾箬才安心下来,“你不睡吗?”
“天快亮了。”秦焕答非所问,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
夏天亮的早,不到六点就泛起了鱼肚白,又掺杂着诡谲的朝霞,一点点将天空染成绚丽的颜色。
顾箬闭上眼,没什么睡意。
朦胧间,伴随着窗外一声鸟啼,她听到外面传来保姆的尖叫声,她猛然睁眼,从床上弹了起来。
秦焕先她一步出去,低声呵斥道:“叫什么?”
保姆面如死灰,浑身哆嗦的不像话,她颤颤巍巍地指着婴儿房里,“小,小姐……”
顾箬一个箭步冲进房间,床上的婴儿面色紫青,眼睛瞪得滚圆,小嘴大张着,手脚以诡异的姿态扭曲着,显然已经僵硬了。
她脑海里嗡的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坐下去,倒在了秦焕怀里,整个人抖如筛糠。
秦焕侧头看向保姆,“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保姆吓得半死,她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打着哆嗦,“我,我不知道啊,我睡着了,醒来,醒来就这样了。”
下一秒,顾箬
推开秦焕,气势汹汹冲向保姆,揪起保姆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睡着了?你以为我会信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
“夫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保姆惊恐万分,哭着求饶。
“你放屁!不是你是谁?你知道我为了生下她吃了多少苦吗?你知道吗!那是我女儿,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没有孩子吗?
你该死,你真的该死,我要杀了你!”
顾箬神色癫狂,这些天在她心中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死死掐着保姆的脖子,五官狰狞的几乎扭曲。
此刻的她状若疯妇,哪里还有曾经半点温婉的模样。
保姆都没想到,她力气会变的这么大,短短几秒就让她窒息。
保姆用尽全力,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可以、查监控。”
顾箬突然愣住了。
她缓缓回头,望向墙角的那个监控,之前怕保姆不用心,她装了监控的。
顾箬眼角淌下两行泪,她死死盯着那个摄像头,仿佛从那个小小的针孔里,看到了自己的狼狈,和孩子惨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