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哥姜有宝,吩咐道:
“大舅哥,你护送有容回去,立刻收拾家里的东西,拆开纺车,全部送来县城。然后,再回去把粮食和工人,全部带来。不愿意来的,就遣散回家,或者留在草庙村。”
姜有宝点头,护送姜有容,带着五十骑兵和三十辆马车,立刻出发。
县城西北角,有一片高岗,大约六百多亩,原本是种麻的,已经被叶坤征收,正在建造新的军营。
草庙村的乡亲们搬过来,可以暂住军营。
安排好搬家的事,侯七来请,让叶坤去县衙大堂议事。
叶坤得到了月娟小姐,再不怕狗县令算计自己了,点点头,春风满面地来到大堂之上。
狗县令黑着脸,没好气地说道:
“叶坤贤婿,现在可以把县城四门防务和税务,移交给侯七了吧?你以后,安心练兵,没事多陪陪月娟就好了。”
叶坤笑道:“税务交给侯七,防务还是我来负责吧。”
侯七打哈哈,低声笑道:“都是亲戚,叶大人负责防务,也是应该的……”
正说话间,快马来报:
“郡守大人有令,贤良黄天道作乱造反,天下各州响应,举国震动。郡守大人勒令,各县做好防卫,发现黄天道贼人,格杀勿论!”
叶坤吃惊:“贤良黄天道,已经造反了?”
传令兵点头:“据报,全国都有黄天道贼军作乱,天门郡、长沙郡和荆州,都有贼兵造反,杀人无数,烽火连天!”
叶坤又问:“可知道西川情况如何?”
“西川有数万贼兵,正在攻城略地,所到之处,千里焦土。”
“知道了……”
叶坤心情沉重,微微点头。
传令兵立刻告辞,会同叶坤的两个亲兵,继续向慈姑县传令示警。
刘县令已经吓傻了,抓着叶坤的手:
“叶坤,我们赶紧逃跑吧,你带上本县所有兵马,我们带上钱财珠宝和粮食,投奔刘夫人的亲娘舅荆州牧魏定山。魏大人有二十万雄兵,会保护我们的!”
叶坤摇摇头:“贼兵还没到,你怕什么?”
“贼兵一到,就迟了啊!”
刘县令跺脚:“我的钱,你孙子都吃不完,赶紧带上月娟,跟我走吧。”
叶坤站起来,瞪眼道:“我是县尉,也是郡尉,自当保境安民,决不能弃城而逃。区区贼兵,我自信可以对付!”
“你这点军马,能对付个屁……”
“闭嘴!”
叶坤一声断喝,冲着亲兵喝道:
“传我军令,从现在开始,全城戒严,进城人员严格盘查。出城人员,禁止携带一粒粮食。城中有散布流言者、乱我军心者,杀无赦!”
刘县令一哆嗦,不敢说话了。
叶坤又命令侯七:
“侯七,你的皂班、捕班、马班、牢班,全天待命,不得休假外出。大牢里的犯人,全部释放,送去建设新军营。大牢腾出来,准备存放粮食!”
侯七抱拳:“遵命!”
叶坤又冲着刘县令翻白眼,叹气道:“好日子到头了岳父大人,以后吃饭,省着点吧。平时积攒的金银珠宝,现在可不能当饭吃。”
离开县衙大堂,叶坤立刻布置防守。
全城戒严,酒馆和勾栏瓦舍,全部关停。
当天晚上,姜有宝护送叶坤的老娘和姜有容等人,来到县城,一百架纺车,也全部拆散带了过来。
南街的莲花大酒楼,直接停业,叶坤将家人安排在那里。
侯七带着自己的人,严查城内的贤良黄天道信徒,揪出了几十个人,全部打入大牢。
四面八方的百姓,已经得到消息,拖家带口,带着粮食衣物,蜂拥进入县城。
两天之中,县城增加了六千百姓。
有亲友的,投靠亲友;没有亲友的,都被叶坤安置在军营之中,还有一部分青壮年,被送去了西屏山。
西屏山和慈姑县,都传来飞马急报,已经有流民大量聚集,冲击关隘,攻打各地豪绅的坞堡和县城。
叶坤下令:“射杀乱民之中的为首者、带甲者,其他人轰散即可,不得追杀。”
草庙村和关家村、姜河头的护村队,动作最快,两三天之中,完成了整体搬迁,粮食和财产,全部转移到了县城。
叶坤又命令护村队,进一步加强县城治安,对粮食实行全面管控。
所有流民,不得做饭。
胡乱做饭的话,就会浪费粮食和柴火,不利于长期坚守。
原来的炼盐大棚,改成了大食堂,每日熬粥。
流民们拿粮食换粥,一两米换一大碗粥。
另外还有野菜米汤,一两米加十斤水,加一些野菜,加一点盐,管饱!
但是需要一把柴火来换。
城里的粮食,加上百姓手里的粮食,叶坤计算过,至少可以维持三个月。如果能有一些补充,维持半年都行。
黄天道起义,叶坤估计,最多只有半年时间。
历史上的黄巾军起义,高潮期也就半年。
这些农民军不懂战争,是干不过朝廷正规军的。还有各地诸侯和地方地主豪绅的武装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