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霆烦得要死,都是慕晚这个胡乱说话!
他无意间一抬眸,却发现不远处,慕晚正拉着那男人的手,弓着背鬼鬼祟祟地准备溜走。
傅夜霆肺都快被气炸,她倒是拉着小白脸跑得快,把他丢在这儿丝毫不在乎他的死活!
这女人究竟还记不记得谁是她的法定丈夫!
“慕晚!你给我站住!”
傅夜霆低低怒吼,脸黑成了碳。
可慕晚非但没停,反而还加快了步子,跟背后有鬼在撵她似的。
该死的!
眼看着慕晚和那小白脸就要消失在拐角,傅夜霆被记者堵的死死的,动弹不得,终于他忍无可忍,看着这些记者的视线如刀。
“都让开!”
记者们被他身上迸发出的气势吓住,可一想到头条,想到奖金,个个咬紧了牙关,争先恐后的开启了新一轮的发问,闪光灯就没停过。
傅夜霆拳头攥得死紧,想打人,而慕晚已经跑没影了。
这时,贺洺和沈焰赶来。
二人刚才在原地等了许久,意识到不对劲,一过来就看到傅夜霆被一群狗仔娱记堵着,当即
心一跳,赶紧过去保驾护航。
花了一点时间才摆脱这群要头条不要命的疯子,傅夜霆被护着艰难往外走。
沈焰身上的衣服都被挤得起了褶皱,他忍不住的飙脏口:“该死的!就今天没带助理,偏偏就被这群杂碎给缠上!”
另一头的贺洺还算从容,儒雅的面上也结了一层霜:“霆哥放心,监控视频我已经拿到了,这些人隶属的单位,今晚过后就会收到传票。”
傅夜霆忽然顿住,传票这两个熟悉的字眼,让他不悦的皱起眉。
下意识地,他抬起头,往会所的二楼看了一眼——
慕晚正站在窗户前。
这是个绝佳的观赏位置,她将傅夜霆的狼狈看得清清楚楚。
见他被那群无孔不入的记者逼得冷脸,即将爆发的憋屈模样,她傲慢的抱胸,眼神挑衅,极富攻击欲。
而就在这时,傅夜霆抬了头。
这玻璃是单向可视的,尽管知道傅夜霆看不到窗户后面的她,慕晚还是下意识屏气。
两人隔着玻璃精准对视,藏在慕晚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剧烈,她缓缓伸手按在了左胸,
闭上了眼……
太像了。
慕晚想起十八岁那年,她和傅夜霆第一次见面——又或者该说是重逢——当时也是像今天这样,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
连她心跳的频率,都一模一样。
但心境,却是截然不同了。
她黑睫脆弱颤动,轻笑着深吸口气,转身离开。
而在楼下,傅夜霆也收回视线,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刚刚他头顶上,似乎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他。
“傅爷,怎么停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夜那扇窗户背后是有问题吗?我立刻上去查……”
傅夜霆压抑着负面情绪,冷淡否决:“不用了,别节外生枝。”
“傅爷说得对,那群苍蝇似的玩意儿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偷拍,咱们先出去!”
上了车,傅夜霆烦躁的扯下领带,动作间,手背的青筋虬起,车内气氛压抑又沉重。
助理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瑟瑟的窝着。
傅总今天好可怕,平日里他性子冷淡,可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大的戾气。
偏偏那两位爷没上车,去处理
酒吧的乱摊子,把傅总留给了他一个人伺候……
傅夜霆突然发问:“神医找到了吗?”
助理抖了一下,小心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还、还没有,对方太神秘了,我们投递过去的邀请函和邮件,全部石沉大海……”
车厢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极浅淡的呼吸声。
助理小心翼翼抬头,只觑了一眼,就惊慌的垂下眸子不敢再看。
傅夜霆闭着目,深邃的眉眼锋利,面皮隐忍的绷着,轮廓几乎被绷直成线。
良久,他终于出声,沉沉如晦:“可以加价,价码随便他开。你时间不多了,知道么?”
助理嘴唇嗫喏着,唯唯诺诺应下,欲哭无泪。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是他根本联系不上人呀!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谁能让傅总这么大费周章。
难道是……慕家常年住在市中心医院病房的那位领养的二小姐?
到了傅家别墅后,傅夜霆一进门就灌了一杯冷水。
他心气儿很不顺,因为恩师的病,绝对不能再拖了。
不管那位神医是何方神圣,他
都要他,乖乖的站在他面前,把他的老师治好!
半小时后,傅夜霆从浴室出来,高大的身形被白色的浴袍笼罩着。
他阴沉沉的盯着面前这张曾经把慕晚压上去过的床榻,脑海中再次开始浮现出刚刚在会所,慕晚和那个小白脸依偎着的一幕。
拿了手机,他走到窗边,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给我跟好了慕晚,看看她今晚住在哪,别让她坏了傅家的名声。”
“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