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怎么突然发起了呆?”
黎姻叫了她几声,慕晚都没有反应,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只是一枚平平无奇的金锁,哭笑不得:“喜欢?师父待会拍下给你。”
慕晚回神,连忙摇头:“想到了别的事,我才不要呢,就这工艺,都及不上师父的十分之一。”
黎姻刮了刮她的鼻头,被她捧得十分开怀:“你这鬼灵精的丫头,又想骗我给你做苦工。”
慕晚又撒了会儿娇,这才让黎姻歇了为她花钱的心思。
看顾安晏和黎姻接上话头,慕晚这才有空去失神。
她看到那枚锁头,又想起了傅夜霆。
只不过,不是如今高高在上的傅总,而是十几年前从火海里救她出来的那个哥哥。
在慕晚五岁那年,慕鸿志将慕柔接回家,给慕晚当妹妹。
为做纪念,他专门找大师给慕晚和慕柔打了一对同心锁。
她的那枚,是淡淡的胭脂红,浸润进银子里,灿灿如天边晚霞。
慕柔的则是浅淡的青花瓷蓝,半融进银子里,潮湿如南巷烟雨。
而慕晚的同心锁,在游乐场的大火里,作为信物,给了少年傅夜霆……
摇了摇头,慕晚不齿讽笑。
都是上辈子的老黄历了,还是别想了。
慕晚收回视线,重新挽着师父的手臂闲庭信步。
她没看见,身后有个熟人。
谢文姝正好自己一个人无聊闲逛,被这些宝贝搞得眼花缭乱,无意间一抬头,视线被不远处的女人吸引住。
在一堆姹紫嫣红的晚礼服里,那件简单大方的赫本风法式黑礼服显得格外矜贵夺目。
“这是哪个世家的名媛?身上的礼服看着像是高定……”
谢文姝又是欣赏又是嫉妒,这女人全身上下,不论是首饰还是包包,都是大牌限量,有钱都买不到。
她整理了自己的礼服,笑着上前,准备跟对方结交混个脸熟。
可才走两步,对方回头,谢文姝脸上的笑僵住,继而狰狞了一张脸,声音拔高了八度——
“慕晚?!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会是这个黄脸婆?!
她不是跟表哥离婚了?还是净身出户,她应该穷困潦倒,活的像个下等人!
可她满身的高定,看起来过的不仅不差,还很滋润?!
这一嗓子听的黎姻皱眉,下意识有些不喜。
但她不喜欢跟生人打交道,以她的身份,也不屑为难一个小姑娘。
“晚晚,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你和安晏慢慢逛。”
有顾安晏在,总不可能让晚晚被欺负了去,小辈的事,还是让她们小辈自己解决,免得再让人说晚晚仗势欺人。
慕晚和顾安晏站在原地,恭敬目送黎姻离开。
谢文姝并不清楚黎姻的地位,她高傲的
走过来,上下扫视了慕晚一圈,夸张的捂住了鼻子。
“怪不得大老远闻到一股怪味,慕晚,你还真是没皮没脸,追着我表哥来了这,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配来的吗?”
顾安晏抿了抿唇,危险地眯了眯眼,眼神不善。
谢文姝被他看的直发毛,在看见顾安晏的脸时,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她克制住。
“我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原来是傍了新男人,这位先生,你不能贪便宜就买二手货,就她这一身的穷酸味,你不会被熏吐吗?”
顾安晏眼神愈发森冷。
可慕晚按住了他,不想跟谢文姝浪费时间吵架:“我们走。”
这副模样,极大的助长了谢文姝的气焰,慕晚刚转身,就听到身后谢文姝的声音恶毒地响起。
“怪不得你爸妈短命,有你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闺女,可不就是……早死早超生?”
慕晚离开的步子戛然而止,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刚刚好触了她的底线。
她面无表情转身,上挑的凤眼阴寒如冬日深潭,不带情绪的盯着谢文姝。
谢文姝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后退一步。
可反应过来后,脸色极其难看。
她刚刚,竟然被慕晚这个草包吓住了?!
慕晚皮笑肉不笑:“那倒是,谁家有你家长命?毕竟令尊可是出了名的缩头乌龟,千
年王八万年龟,他起码能活个长命百岁吧?”
谢文姝黑了脸,恼羞成怒:“你!慕晚,你敢骂我爸?”
顾安晏没忍住笑,也在旁边插刀:“原来是谢小姐,还真是失敬,谢小姐确实双亲俱全,但……就是太全了点,一年起码要认十几个干爹吧?最年轻的一个爸,听说今年才五岁,还穿纸尿裤呢?”
谢家式微,谢永望又是出了名的王八精,公司遇到事就把头埋进沙里当鸵鸟,把谢文姝推出去认爸,相当于变相的卖闺女了。
上至七十岁,下至五岁,当谢文姝的干爹,可没有年龄限制。
一年,谢文姝得被她爸卖上十几次,外界谁不把这事当个笑话?
谢文姝被接二连三的踩痛脚,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她扑上去,咬牙切齿:“慕晚!我撕了你这张臭嘴!”
可她疯癫的动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