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将怒气忍下来。经过上一次的打击后,他更有忍耐力。
所以这一次遭受更大的打击,他能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他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能镇定心境。
在丢下这句话后,李林甫走出兴庆门。
李瑄看着李林甫的背影,没有回覆。
他好奇年底机会到来时,李林甫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再次对太子动手。
李瑄觉得他会。
但失去三司,又有裴宽的掣肘下,李林甫一定不能再牵连三百家。
而太子经过王忠嗣案后,会比历史上更胆小谨慎。
李瑄不仅仅与李林甫有仇怨,在观点上,也与李林甫大相径庭。
李林甫认为地方上许多媚上欺下的官吏,都是一些小问题,给予地方上利益,大唐才更稳固。
从古至今,都是大族统治百姓。
而李瑄认为,大唐现在的一切,都如空中阁楼。
一条蛀虫不关键,但满是蛀虫,迟早将根基腐蚀,楼台倒塌。
安史之乱,只是加速盛唐的崩溃。没有安禄山造反,盛唐也会一去不复返,直至灭亡。
两人一个坐车,一个乘马,同回平康坊。
一前一后,同一条路,却也形同陌路。
「父亲,七郎又升官了……」
李瑄兄弟几个一回到宋国公府,李琅就迫不及待地向李适之说道。
他们几个兄长因弟弟为荣。
起初,李适之罢相,他们失去宰相儿子的身份。
可没过多久,他们就被圣人升官,宋国公府,较之以往更加尊贵。
七郎手握近三十万大军,深受圣人宠信,将来拜相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七郎还有什麽可以升任的?」
李适之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
「圣人将河东丶朔方的兵权,黄河转运大使丶河朔押蕃使丶三受降城绢马互市使都交给七郎。」
李琅抢着说道。
「还可以这样吗?」
李适之震惊不已。以前当过节度使的李适之,知道此举意味着什麽。
只要李瑄想,就有让天下动乱的能力。
同时,李适之产生忧心。
在仪门聊了一会后,他让儿子们各忙各的,将李瑄单独叫到前厅。
「七郎,这麽多兵马,能一直掌握吗?王将军曾是圣人乾儿子,但结局却是令人寒心。在之前,圣人对王将军无比信任。」
在前厅坐下后,让奴婢离开,李适之郑重地询问李瑄。
在家养老以后,李适之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朝廷局势,比身在相位的时候更有真知灼见。
「父亲放心,孩儿的目的是拜相。掌握四镇兵权时我有分寸,圣人不会猜忌我。」
李瑄让李适之放宽心。
历史上的安禄山照样掌控二十万大军六七年,直至造反。
只要能给李隆基哄开心,都不是问题。
而且李瑄也有自己的计划。
他当然不能主动造反。
否则苦心经营的名声就臭了,还会如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最起码在士族大臣和百姓看来,李隆基为他恩宠有加。
李隆基现在又没有什麽大过失。
所以李瑄要等待机会到来。
「等七郎这次与吐蕃大战获得胜利,名声将更上一层楼。为父觉得七郎有入相之势。」
李适之认真地说道。
得到这个消息,他认为李瑄已经具备军功入相的资格。
不过拜相全靠李隆基,除非李隆基询问大臣,否则谁也不能干预李隆基的意志。
就看李隆基最终的意愿,敢不敢行历史性的壮举。
「孩儿一定会努力的!」
李瑄重重地点头。
他的时间不多,最好能在两年内成为宰相,进行布局。
「关于太子之事,七郎未来如何应对……」
此话李适之一向欲言又止。
但李适之是一个性情豪爽的人,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等太子荣登九五后,必然会找机会算计李瑄,最好的结局,也是罢免官职。
「父亲以后不必问这样的话。孩儿会完美处理与太子的关系。就像我一步步走到现在一样完美。」
李瑄庄重肃穆地向李适之说道。
他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但造反之事,绝不会向任何人吐露。
连父亲都觉得他是忠臣的时候,才能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陆象先说得对,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为父想太多了。」
李适之摇了摇头。
以后他不会再过问关于太子的事情,他相信七郎。
不一会儿,宦官林招隐入宋国公府,为李瑄送上诸葛亮剑。
除此之外,还送给李瑄骊山下一座豪宅,两片果园。
李瑄谢恩!
河东丶朔方的帅印,需要过段时间,才能交给李瑄。
王忠嗣出狱后,就拿到诏书,李隆基催促王忠嗣速速到永嘉郡上任。
以后由长史入京述职,若无诏,王忠嗣不得回京。
李瑄以向王忠嗣请教朔方丶河东军务要是为由,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