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明月酒肆,李瑄等人已有醉意。
他们相互留诗后,李瑄趁此时机,将后世着名的《锦瑟》留下。
这又是让时人莫衷一是的一首诗。
不过现在人们认为,李瑄的《锦瑟》是罢相后的「自伤」与「失落」。
这种情意绵绵,似爱情诗一般,也给了世人无限的遐想。
在场的人,无不惊艳。
而张旭动笔,开始将此诗以「狂草」的形势写下。
微醉状态下的张旭,有一种不可遏止的激情,他挥笔气势连贯丶自由畅达,时而低昂回翔,翻转奔逐;时而若狂风大作,万马奔腾;或如高山般稳实;或似流水般潺潺……
搁笔以后,李瑄大开眼界。
张旭将这副书法赠给李瑄,以作纪念。
而李瑄将他的原作,回赠张旭,不成敬意。
又饮许久,一直到日昳以后,李瑄才被搀扶到车上。
他仿佛已经不能走路了,看到的人,都以为李瑄大醉。
但上车以后,车帘放下以后,李瑄只是揉了揉额头。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会让自己醉去。
不一会儿,李瑄的马车驶入天水王府。
马车缓缓,一直来到中院之中。
李适之和李瑄的妻子们,在此等待,她们都有些担心。
「相公……」
李瑄下车后,长离赶紧过来搀扶。
「无妨!」
李瑄只是抓住长离的手,然后来到李适之面前,向他一礼:「拜见父亲!」
「七郎年轻,必有再入政事堂之日。为父觉得你新法没错,只是欠缺时机,天下狼心狗肺的人太多。」
李适之害怕李瑄受到打击,一上来就安抚道。
主要是李瑄一直信誓旦旦,让李适之多虑。
「我也相信,会有那麽一天。」
李瑄向李适之回答道,没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好!看到七郎这样,为父就放心了。」
李适之拍了拍李瑄的肩膀。
他的七郎二十三岁,就算过了今年才二十四岁。
功成名就,让人忽视李瑄的年龄。
这个年纪,就算门荫入仕者,都不一定从政。
「父亲,我虽失去宰相,但爵位和诸多使职还在,仍有巨大权力!父亲您和往常一般,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父亲富贵!」李瑄动情地向李适之说道。
他让李适之,该玩乐就玩乐,不必有芥蒂。
「我们家已经这麽富贵了,七郎不要有什麽压力。为父会全力支持你,七郎迟早会像谢安一样东山再起。」
李适之又向李瑄说一句后,转身离开。
他看到自己儿媳还在旁,要给他们留点私人空间。
李瑄没有挽留!
他一定要成功,不用几年,李适之会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富贵!
「夫君!」
裴灵溪一下抱住李瑄。
姜月瑶丶霜儿丶长离也凑上前。
「不必为我担心,你们的夫君没那麽脆弱。以前张说四度为相,拜相罢相不过很正常的事情。」李瑄轻抚裴灵溪的秀发,他还不忘调侃:「你们可不要嫌弃你们的夫君不是宰相。」
「哪怕夫君成为庶民,我们也会跟着夫君。」裴灵溪认真地道。
其他三女也坚定地看着李瑄。
「哈哈……没那麽严重。你们也会富贵的!」
李瑄一把将她们全部搂在怀里。
几女都非常安静,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哪怕不是宰相,她们都认为夫君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他从来不将任何不好的情绪带给她们。
就像这次,喝酒回来以后,还能彼此心灵相依。
随后,李瑄入屋子看他的儿女,小李奕已经能在地上走,但他比较文静。
李淞虽然才几个月大,但异常活泼。
对于为他诞生过子女的妻子,李瑄并不想让她们短时间再次生子,行房事的时候也注意。
因为那样会伤身体。
一家人又一起在日落就食,在后花园的阁楼中,显得异常温馨。
「天水王,李林甫死了……」
李瑄刚吃完饭,管家沈籍向李瑄禀告道,这是大事。
「这麽巧!」
李瑄今日罢相,李林甫今日就挂了。
一个月前,姜月瑶还去看望李林甫呢,当时说李林甫病已经好了,还在院中踱步。
李林甫突然死亡,李瑄没有什麽感触,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
尘归尘,土归土。
以后李瑄走好自己的路!
姜月瑶得到消息后很悲伤,李瑄也能理解她。
李隆基对李林甫的死亡,没有过多指示,只是给了一些赏赐,其他追封什麽的,一律没有。
因为李瑄的一句话,使李林甫在李隆基心中的地位,跌入谷底。
李林甫的儿子,女婿还能在朝廷为官,已是网开一面了。
在李林甫死后的第七天,李隆基拜杨国忠为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