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中午的时候,李亨遇到一名朔方军探马。
「启禀殿下,我们奉杜留后之令,来接您到达灵武。」
李亨令人问询探马到时候,探马向李亨回道。
「你们有兵马吗?」
李亨紧急询问道。
「回殿下,我军共有一千骑接应殿下。」
探马如实向李亨回答道。
「善!这下叛贼不会再追击了。」
李亨大喜道。
待他到达灵武,就可以称帝,召集天下平叛。
「慢!你们是哪支军队的?」
李俶觉得不对劲,制止李亨跟随探马一起。
虽然他们提前通知沿途的官吏,和朔方留后杜鸿渐,但郭子仪不在的情况下,朔方军派兵绝对没有这麽迅速。
「卑职是丰安军的士兵。」
探马回答道。
「把他杀了!」
听到丰安军的名字,李俶大喊一声。
「噗嗤!」
李俶的亲信侍卫立刻举刀,将这名丰安军探马刺死。
「俶儿,你这是干什麽?」
李亨愠怒道,怎麽能乱杀朔方军的探马呢?
他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和李瑄关系不深的朔方军和河东军了。
「父亲,李贼任过丰安军使。据孩儿所知,那丰安军使阿史那扶汶是李贼一手提拔到亲信,他能在丰安军使的位置上七八年之久,多半是李瑄向上一任节度使安思顺丶兵马使王思礼有所暗示。」
李俶聪明,向李亨回答,又说出线索:「父亲没觉得杜留守迎接我们的速度太快了吗?」
「就是如俶儿所言!」
李亨拍手,心中后怕,又问李俶道:「该如何去做呢?」
虽然如此,但李亨在这一刻毛骨悚然。
李贼的影响力太大了,隔这麽多年,都还能影响朔方军。
即便他到朔方,也会如履薄冰,不能如想像中的美好。
而且他害怕阿史那扶汶派人在前方堵截他们。
「父亲,灵武郡我们必须得去,否则前功尽弃,我们不要再走官道了,从偏僻的小道,山道出发。」
李俶向李亨说出自己的建议,他也认为前方的官道上有丰安军严阵以待。
李贼令丰安军堵截他,恰恰说明李贼没有控制朔方军,只有丰安军听李贼的。
「依俶儿所言!」
见裴冕无计可施,李亨只能相信自己的儿子。
「报……启禀殿下,山间还有一名朔方军探马,他突然向北逃离。」
一名飞龙禁军奔来向李亨禀告道。
「不好,他一定看到我们杀死他的同伴,前方的丰安军会很快追来。」
李俶意识到他们危在旦夕:「父亲,速令士卒绕到乡野山道,从长计议。」
他本以为他们离开李隆基的队伍后,能轻易到达灵武。
没想到李瑄进军速度这麽快,还在丰安军留下后手。
丰安军是朔方离平凉最近的一个军。
关键时刻向西南而来,可以直接封锁道路。
一共二三百人的队伍,在惊慌失措,缺少食物的情况下,躲避官道,涌入更偏僻的山道。
「岂有此理,敢杀我探马!」
「太子果然被奸佞挟持,随我一起追踪太子的痕迹,将他们堵截。」
阿史那扶汶听到自己的探马被杀死后,异常愤怒。
丰安军其他骑士皆义愤填膺。
和李亨的队伍不同,他们携带有粮食。
于翌日找到李亨的行进路线,迅速追击而去。
李亨一行再次经过一天一夜的逃亡以后,人困马乏。
二百多名飞龙禁军骑士不满的情绪高涨。
人越是饥饿的时候,戾气就越重。
李亨知道这是哗变的前兆,只能下令士卒停止赶路,好好休息,并将战马杀死三匹,为士兵果腹。
夜晚的时候,也得让禁军睡觉。
李亨不敢睡,祈祷能躲过这一劫。
李俶看横七竖八躺在山野的禁军和落魄的大臣。
已经穷途末路,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咴……」
天还未亮,远处马嘶鸣的声音将整支队伍惊醒。
阿史那扶汶率领士卒牵着马,循着李亨等人留下的痕迹,一夜寻找,将他们的露营地团团围住。
兵力悬殊,无路可逃,且飞龙禁军毫无战意。
李亨心灰意冷,下令向阿史那扶汶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