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想了想,倒回之前那个垮塌的房子外,挑挑拣拣一阵,从里面拆下来一块带钉子的木板。
再回到池子边上,她先用地上的石头砸进水里,让波浪把浮盆推向对面,然后再换到对面,尽力伸长手臂,用钉子勾住那个盆,一点一点地,多次尝试着勾过来。
她很有耐心,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五六七八次,到天快要黑下去之前,终于把东西拿到了手上。
她没把浮盆留下,出去后,仍旧用钉子勾住盆子边缘,用木板拖着食物继续前行。
另一只手还抓着绵羊玩具的腿,看起来就像在荒漠里飘荡的拾荒者。
监控镜头后,有人把这个画面截屏十多张存了起来。
——
宁斯云是个绝对的丰满类型爱好者,但他实在对这个“无人公路上带着玩具飘荡的清纯女孩儿”的画面很有兴致。
构图上,色彩上,都有种震撼感。
他还坐在公司办公室里,刚开完一个会议签了几份文件,被冷漠的大姐和蠢货一样的员工气得青筋直跳,喝冰水都压不下心里那股火。
实在烦躁,就把手机拿出来调到了监控界面。
这下倒是不烦了,他把画面截屏了十几张存进相册里,设为私密,还给起了个名字,叫“lamb”。
做完这些,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放大界面看着屏幕里的云姝。
绵羊玩具都被她拿出了红酒瓶的架势,他想着,要不然下次放个长耳朵兔子玩具给她吧。
正笑着,监控界面陡然变成了来电显示。
突然的界面转变,让他心惊肉跳一瞬,然后收敛了笑接通。
“喂?找我有事?”
对面的祁舟不满地骂他:“好你个宁老三,前天叫你你说有事,昨天找你你说没空,今天还没说呢你就这么不耐烦了!你搁家里边儿孵蛋呢?”
“……”他又开始烦躁,闭眼捏了捏鼻梁骨,“所以到底什么事?”
“今天晚上寻云会所,你姐组的局。还叫了周哥,你必须来!”
“我姐?她组局怎么没告诉我?她直接告诉你的?”
祁舟:“不然?她让我通知你的,谁知道你们一家人搞什么。她估计是想安慰安慰周哥竞标失败的难受心情?”
宁斯云冷笑一声,不多评价,只是说:“晚上到。”
接着挂了电话直接给宁思瑜打过去。
而另一边,祁舟收了手机,对着旁边的闻堇年挑了挑眉。
“搞定,我今天势必要搞清楚他藏了什么娇。”
闻堇年:“宁二姐真让人叫了京墨哥来?”
“对啊,也是巧了,碰到她这个恋爱脑,不然我还没机会把宁三叫出来,他最近缩在壳里孵蛋一样,怎么都叫不动。”
“确实不太正常,”闻堇年停下打游戏的动作,状似思考了会儿,“他向来是女明星一茬一茬接着换,但这次甩了涂茵后好像就没动静了。”
祁舟啧啧有声:“也就他们家开娱乐公司才能这么玩。我昨天还看网上八卦说涂茵接了个什么厉害的戏,大概是他给的分手礼物。唉,再多交往两个,他家娱乐公司真的不会被搞垮吗?”
“那可没这么容易。说起来,他前两天还问我要不要恋爱。”
祁舟睁大眼睛:“他想给你介绍啊?那可长久不了。你也别学他,你们家搞医疗的,以后给分手礼物难道送整容券?”
闻堇年被说得发笑。
“我没那么想不开。”
“也是,游戏和跑车对你更有吸引力点。”
祁舟把手臂枕在脑后,吹了口烟,慢悠悠说:“今天晚上,我就要把他灌醉了跟着他回去,既然有女人,总不能一直藏在家里吧。”
“打探出了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也想知道他在玩什么。”
“行——”
晚上,寻云会所。
三楼开了个大包间,进了不少人。
大家都看在宁思瑜是宁家人的份上,又听说有周京墨来,于是早早都到了。
宁斯云到得不早不晚,坐在他姐对面,冷脸看着她。
“不接我电话是什么意思?你组这个局又是什么意思?”
宁思瑜别过头不想看他。
“没什么,玩一玩不行?”
“呵。玩什么?周京墨损失个项目合作机会,你就巴巴地上赶着安慰他是吧?真当这儿的人看不出来?你满脸都写着死缠烂打四个字!”
“宁斯云!对我说话放尊重点!”
她说话大声了点,包间里安静两秒,然后祁舟连忙拉开他们俩,起个话题把这茬揭过去。
其他人也上道,都嘻嘻哈哈说着话不提这心知肚明的事。
祁舟给宁斯云递了根烟。
“别气别气,那是你姐,你还能怎么办。”
宁斯云夹着烟凑到嘴边,又想起那个头发虫,还有这几天干呕得头痛的事,皱着眉把烟放在桌上。
“算了,你们抽。”
祁舟不敢置信:“不是吧,你烟都不抽了?戒烟啊?”
“嗯。”等头发虫的威力过去再说吧,他可不想再当着人面干呕了。
祁舟更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