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毛病,那她梦里叫人名字是要被他半夜爬起来捂死吗?
云姝翻过身,把头捂在被子里不想看见他。
但眼睛看不见,在身体的紧张下,其他感官就变得更加灵敏。
她能感觉到旁边的床下陷,身后躺上来一个人,能感觉到顾行则身上的温度,呼吸。
还有床垫细微的响动,皮肤和床单摩擦的沙沙声,她的耳朵不受控制地接受着这些声音。
脑海里像构建场景一样,想象出他现在的姿势动作。
是不是有条手臂即将搭在她身上?是不是他要低头靠近?是不是他们马上要呼吸紧贴?
被子突然被拉开,她呼吸的热度逸散,顾行则的手在她脸颊上抚过一把。
“睡觉。”
“……”她转头瞪着他,“我已经要睡了!”
“要睡的信号呢?”
“什么信号?”
“你每天晚上都会说的,怎么,没合作了就不值得维持好关系了?”
“你说晚安?你人都在我床上了还说什么晚安?”她语气匪夷所思,眼神跟看脑子有问题的人一样。
“有道理,那就换一个方式,”顾行则点了点唇,低声诱惑她,“晚安吻。”
他这样子也确实有诱惑人的资本。
手肘撑在床头,手臂上隆起的肌肉线条起伏流畅,因为用力,肩头连接胸膛的那块肌肉也跟着紧绷,从稍微滑落的领口里看去,有些可观。
云姝不耐瞪人的态度稍微缓和,朝他招招手,顾行则低下头,让她亲在唇上。
可亲完了他又觉得太少,还追着在她唇边蹭过。
“还……”
“你不如快点睡着做个梦。”
话音落下,她就重新翻身过去,闭眼睡了。
顾行则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几秒后沉沉吐出一口气。
算了,被气总比人不在身边的好。
他看了眼那后脑勺,躺下,手臂从被子外搭上她腰,在她耳朵上亲了下,低声说:“睡吧。”
别墅里陷入安静。
云姝在黑暗里睁开眼,维持着侧躺被人搂住的姿势,无声打量着这个尚且陌生的房间。
在她身后,顾行则如常无法入睡,也睁着眼,看向窗户的方向。
刚才有人电话通知他,说公馆外停了一辆古斯特,强行闯入不成,车主就一直守在外面。
保安亭的人都集中看管那个入口了,就怕那人做出什么事来。
周京墨居然还想闯进他的地方,和平时的做事风格太违和。
早在之前他刚回来接手公司的时候,就听过周氏这任总裁的一些事迹。
大家给的评价基本都是表面温和有风度,手段狠辣不留情。坐在一起时他还在用敬称,转头却能利用你没商量。
这种人,应该是坐在权力场上八风不动的玩家,就算被阴了,第一时间想的也应该是怎么算计回来。
而不是大半夜跑来做些无用功。
顾行则听着身边人的平稳呼吸,搭在她腰上的胳膊轻轻拢了一下。
也不知道这个撒谎精给周京墨下了什么药,效果这么好,直接让他风度尽失。
他闭上眼,闻着那柔软长发间的温暖香味,也开始慢慢培养睡意。
…
宁家。
距离宁斯云上次伤到手还没过去多久,这次居然又大腿中枪,失血过多后脸色白得跟死人一样。
宁华智看见他那样就跳脚暴怒,抓着旁边心神不定的宁思瑜质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斯云怎么会中枪!”
枪伤可不是小问题,在国内能堂而皇之拿枪出来射人,绝对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他很怀疑是有人胆大到敢杀人了,只是宁斯云躲过一劫才只打中了大腿而已。
这可是他们宁家的独苗苗,到底是谁的胆子这么大!
宁思瑜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里面的秘密太大了,闻堇年警告他们的那句话她现在还记得,周京墨这次恐怕是真的不会善罢甘休。
她想到那个名字,脑海里都有点恍惚。
她不说话,宁斯云竭力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自己解释了一句:“爸,姐她不知道。你们也别多想,这只是在射击馆里和人比赛的时候,不小心被打中的。”
宁华智当然不信,沉着脸说:“你也不看看你这张脸,疼得都白了!那你说是哪家射击馆?是谁不小心打中的?!”
宁斯云有点不耐烦,他还记挂着别的事,并不想多费心思在解释上。
这时候旁边的宁母突然推了把宁思瑜,情绪很激动地问:
“你们是差不多时候出去的,出去见了谁?!是不是周京墨?是不是他打的你弟弟?上次是手,这次是腿,怎么,他在恐吓我们家吗?!”
宁思瑜被推得踉跄一下,大声问:“妈!你推我干什么,斯云自己都说了……”
“你看我信吗?!”宁母的声音一拔高,就有点尖锐,“你们一起出去,你怎么不知道护着你弟弟?你就那么看着他中枪?要是那一枪打在他心脏上你也看着?!”
明明就是宁斯云自己做了太大的错事,她护着?她要怎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