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雷打不动地每日往福顺酒楼送两车菜,即便是这样十亩地的菜也很快就卖光了。 剩下的菜也才刚出个苗而已,祝掌柜那边真恨不得拔苗助长了,可也没有办法,只好等着。 又怕秦月夕再去寻别的买家,捏着鼻子签了第二份单子,价格又比之前又翻了三倍。 眼看着鱼塘也开挖了,地自然是去找里正批下来的,只是秦月夕当时让顾梓晨额外又买下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头,谁也吃不准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当她就是想多多囤地。 如今田地里有雇佣的村民打理,鱼塘有起宅的工人在挖,家里有林嫂帮着顾母管家做事,顾父准备教案,顾梓晨监督工程进度,顾青青学女红学管家,人人都有事做。 倒显得秦月夕一个人空闲了下来。 她是个闲不住的,看到其他的地方用不上自己帮忙,就又把寻找水果种子的事给提上了日程。 这一日晚饭后,秦月夕就提出第二天要去邻城,估摸着可能要盘桓个两三日。 “月夕啊,你是要去做什么啊,还要外宿两三日,要不……让梓晨陪着你吧?” 顾母知道秦月夕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但 是她一身孤身在外几日不归,村里难免会传出什么流言来,若是有顾梓晨陪着,也就没这事儿了。 “顾大哥要看着新宅的工程,还有鱼塘要跟进,也是分身乏术了,我看还是我自己去吧。” 秦月夕在这个时空中待得日子久了,也知道女子处处不易,稍有不慎就容易被人传出闲话,一旦毁了清誉,那就是死路一条。 顾母会提这样的建议,也不是防备着她什么,反而是真心为她着想,心下自然是领这份好意的。 “母亲,哥哥也确实是走不开,要不然还是我陪嫂子一起去吧。” 顾青青才说了一嘴,就被所有人异口同声地打断了:“不行!” 她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家人们,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青青,我是去办正事,又有能力自保,可不是去玩的。” 秦月夕现在想起顾青青当时遭的那一劫还后怕不已,若是真带了顾青青去,她忙着照顾她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去忙自己的事。 “是啊青青,你不给你嫂子添乱就罢了,哪里还能帮上什么忙。” 顾母也知道自己女儿有几分本事,除了担心女儿的安全,更担心她会 耽误了秦月夕的正事。 “好嘛,不去就不去,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顾青青近来被秦月夕宠得有些过了,又有了几分昔日受不得委屈的架势,才被说了一句眼眶就红了。 “青青,我知道你是好心想陪我,只是这回我确实是办正事,也跟咱们顾家以后的产业有关,实在马虎不得。” 顾氏夫妇一听她说到“咱们顾家”,眼睛都微微一亮,再看她态度完全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自己也没觉有什么不妥,显然也是把她自己当成了顾家一份子,心下都是微微一喜。 看来这些日子里的潜移默化,让秦月夕已经融入到这个家中了,只是她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会时时起了求去的心思。 若是儿子再多多努力一些,那顾家这个媳妇也就能留得住了。 “我也不是离不开的,反正爹爹还没有去私塾教书,新宅和鱼塘他老人家顺便也就看着了,还是我陪你去好些,也顺便打听一下子曦他们的消息。” 顾梓晨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开口了,他提出的理由合情合理,让秦月夕也找不到什么反对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 她没坚持反对,显然对顾梓晨同行并不反感,这对顾氏夫妇来说也是个好消息,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日,秦月夕和顾梓晨带上子渡,由老田赶着马车一早就往邻城去了。 就在最后一日给福顺酒楼送完菜之后,老田就凭着当初留下的字据,去车马行里把订好的那辆马车给提回来了,如今恰好就派上了用场。 一路上老田和子渡都在外面轮流架着马车,秦月夕和顾梓晨则在车厢里看书的看书,看风景的看风景。 “你去邻城,是去找能代替岳闻樱的水果供货商吧?” 顾梓晨忽然主动开了口,一问就问到了正题上。 “对,我是想着若是那水果够脆甜,就弄些种子来。前些日子不是让你买了个小山头?就先试着弄出个果园来看看。” “这大山深处不乏各种野果,但进山一次不易,如今跟岳闻樱结了梁子,再去给她送钱我心里也并不舒坦,但不如就自给自足了吧。” 秦月夕也知道她的盘算瞒不过顾梓晨,便竹筒倒豆子都给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还盘算着,若是那果子长得好,再把岳闻樱的生意给截胡了?” 顾梓晨瞥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那一眼却仿佛能看到她心里头去。 “这你都知道了。” 秦月夕呵呵一笑,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如今有灵泉水浇灌出来的菜打样子,她对以后能长出什么样鲜美的果子都不觉稀奇,若是这样都不能抢了岳闻樱的生意,那才叫见鬼了。 只是这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先要把水果种子给弄到手。如果这水果本身就够好吃,有了灵泉水的加成那叫锦上添花,更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要知道,岳闻樱可比村里的几个痞子泼妇难对付多了,她毕竟也是商场上搏杀出来的,没有几分手段,也拿不下福顺酒楼的生意。” 顾梓晨提点了一句。 虽然秦月夕是侯府二小姐,可之前十几年都是浑浑噩噩度日,连个下人都不如,未必会懂其中厉害。 再说她也无势可借,否则怎么会被人送上花轿代嫁出门,就像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