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短暂的闹剧结束之后，村民们都各自回家取钱去了。 他们急着把自家那份便宜的鲜鱼买回去，好好地尝尝久违的鱼鲜味儿。 秦月夕让小船又下塘撒了个小网，只网了七八条大鱼上来，留着晚上做全鱼宴用。 如今鱼卡在年根儿上丰收，就是奔着家家户户置备年货来的，可想而知当明日这些鲜鱼运到县城之后，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林师傅，那些专门运送鱼鲜的车可以拉出来了，明儿一早天不亮第一批送进县城的活鱼就要运出去，您这边儿没有什么问题吧？” 秦月夕又再度跟林师傅确认了一次。 如今天寒地冻的，如果容器里装水盛鱼早了，那水可容易一夜之间上冻，毕竟水少了，水里的灵泉水含量就更少，恐怕难以维持足够的热量。 “顾少夫人，您就放心吧，虽说在下也是第一次在寒冬中收鱼，但是分寸还是有的，保证不会对活鱼产生太大的影响。不过如今气温这么低，会有几条的损耗也是在所难免，不过我会尽量把这个几率降到最低。” 林师傅自信满满地说。 倒不是他妄夸海口，而是这么多年的经验积累下来，已经能 做到胸有成算，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秦月夕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又勉励一番之后，才回了顾宅。 她回到自家院子的时候，看到书房的窗户微微开了道缝隙，知道那是顾梓晨又在里面处理什么事情了，也没过去惊动他，只是带着青雅一起回房去了。 “青雅，明日还是你带着车队去城里送鱼，如今酒楼那边的大小事宜你都已经上手了，明面儿上又有江家这块牌子镇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麻烦，其他的小事你看着处理就好，不必事事来跟我禀告了。” 秦月夕对这段时间以来青雅的表现十分满意，便开始准备彻底放权给她了。 过了年不久就要开春了，到时候果园子也要用起来，酒窖里的酒水也差不多该启封第一批了，还有春小麦等农作物也要开始陆续种下去。 这么一算，她依旧还是好忙好忙啊。 好在青雅是个能干的，吴掌柜也把酒楼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们两个配合起来，完全可以免去她的后顾之忧，这也是她能这么快就放权的原因之一。 “青雅定不负少夫人所托。” 虽然一下子掌握了两间酒楼诸般事宜的决策权，但青雅依旧 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淡然，可她的心里却是极为感激秦月夕的。 如果不是秦月夕选中她做贴身婢女，恐怕以她这样淡漠的性子在这座宅子里也是被人孤立的，不知在做些什么样的差事。 如今她是秦月夕器重的大丫头，即便是放出去了，将来与她匹配的也不会是农庄出身的汉子，多少也是个秀才或者是掌柜的，而她的身份也绝不会是奴仆了。 如今这一切虽说都是她凭本事挣回来的，但如果秦月夕不给她这个机会，她也根本什么都做不到，所以她现在能回报的，也只有百分百的一颗忠心，和更加努力地做事而已。 秦月夕对青雅没什么需要多叮嘱的地方，便没有多说什么就让她离开了。 晌午过后，秦月夕换了衣裳，就又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 如今她的粮种实验已经有了一定的效果，但她逼近给不是农业出身，有些遇到的问题就是想破头也没有任何答案。 若是别的问题还好跟顾师傅请教，但涉及到用灵泉水精华浸泡种子的问题，反而最需要瞒住的就是顾师傅。 人家才是专业里的大佬，只要看一眼就能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再结合她当初提供的 “神奇药水”，那她拥有一种逆天“营养液”的事实可就瞒不住了。 “唉，放着好好的大佬不能请教，真是急死人了。” 秦月夕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若这是跟医药有关的事也就罢了，她对药性之类的东西很熟悉，可以根据经验进行调整，但这都是粮食作物，虽说是异曲同工吧，但毕竟还差了些意思，她也不能任性胡来。 好在她跟江秦签订的契约上说，最后交付粮种的期限在明年二月末，现在还有时间，她也已经按照最小差异的灵泉水剂量来浸泡种子了，只要粮食能今早成熟，她就能得出如何稍微降低饱腹程度的法子来。 “这世道真是，粮食的饱腹感程度高本事利国利民的好事，如今却得躲着藏着生怕太过惹眼。江秦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民以食为天啊，掌握了粮食，酒相当于掌握了一部分的经济命脉，不被人眼红忌惮才是。” “尤其是顾家的这种情况，简直就是在给他的仇人递刀子，由不得我不好好思量一番啊。” 秦月夕现在的想法比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更为成熟了许多，那时她是本着自己一人无牵无挂，什么事都可以放开手脚去做的心理 ，自然会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在。 如今她心里放进了顾梓晨，放进了整个顾家， 还有相交莫逆给她提供无数帮助便利的鬼手李，牵绊越多，做事的时候就越是要思前想后，反而显得有些拘谨了。 不过这也都是相对而言，秦月夕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她既定的目标也正一个一个在实现。 第二日寅时刚到，顾家鱼塘边就已经是灯火通明，林师傅带人上了船，准备撒网捕鱼。 鱼塘边停了一溜四辆特殊的骡车，车上都有一个巨大的木桶容器，正是等下准备盛放活鱼的器皿。 这些骡车就是当初运送鱼苗过来的专用运输车辆，也是早就被鬼手李买下来，一并送给秦月夕的。 之前鱼苗没有成熟，这些骡车也就派不上用场，一直在准备停放车辆的地方放置着，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