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和青蔷离开偏厅之后,就一路往侯府的后门走,她们虽然是第一次来侯府,但是子曦早就探明了侯府的布局,此时走起来脚步飞快,甚至连停下来探路都不需要。 “子曦姐,少夫人真的跟你传话了?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啊。” 她们是有一套特殊的联络暗语的,但是也有一定的距离限制,如果子曦能听到的话,她没有道理听不到啊。 “少夫人才没有给我传话呢, 我就是改了一下之前的话,秦厚德父子俩得罪不起太子爷,也同样得罪不起鲁国公,所以这个威胁的理由同样有用。” 子曦也是看当时情势危急,这才想出这个法子,她说完又催促道:“咱们快走,侯府不是久留之地,万一那父子俩贪心又起,连鲁国公都压不住,咱们还有少夫人就都危险了。” 秦月夕的身手虽然高,但秦家才是地头蛇,所以更要见好就收。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后门,看到秦月夕正悠闲地坐在车辕上,嘴里叼着根草茎晃着腿,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夫人,我们回来了。” 二人上前,由子曦接替了秦月夕的位置,又将怀里揣着的册子拿 出来交给她。 “这是鲁国公给少夫人的贺礼,说是给您的添妆呢。” “这么厚一本册子?” 秦月夕看到的时候也是一愣,虽说这册子比起她大婚时鬼手李给置办的嫁妆册子要薄得多,但那也是两本书的厚度,可见鲁国公出手有多阔绰了。 “是啊,您不知道,秦厚德父子看到这本册子的时候,那眼珠子都要粘在上面扒不下来了,杜总管在的时候还没什么,人家一走就跟咱们要这册子,啧啧,那嘴脸。” 子曦想起刚才那一幕,满脸嫌恶连连摇头不止。 “就是的,要不是子曦姐机智,说少夫人您跟咱们传话了,若是咱们还不出现,你就去找鲁国公来评理,那老侯爷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咱们给放了。” 青蔷也在一旁补充道。 “呵呵,这景安侯府现在就是个外表光鲜的空壳子,就等着从我身上弄钱呢,之前就是打着想把礼物匿下的算盘,才会让我带走陈博礼,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行了,既然已经事成,咱们就该功成身退了。” 秦月夕实在是不想进到车厢里跟那个烂人共处,无奈她现在也 不是能招摇过市的状态,若是被太子爷看到了,难免又要生出一场风波来。 好在现在是子曦赶马车,青蔷陪着她一起进车厢里,而那个烂人则被秦月夕套进麻袋里, 索性是看不到那张脸了事。 之前她有仔细检查过,陈博礼会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因为被喂了药,除了会让他沉睡数个小时不醒,醒来之后会头疼欲裂之外,对身体没有其他更多的后遗症。 倒是他身上伤痕累累的,显然是经过不止一顿的毒打,但是拷问的人很有技巧,会让他痛苦疼痛浑身是伤,但又不会让他残疾或者致命,显然也是顾及到他还是个谈判的筹码,否则再有十个陈博礼也是早就死透了。 秦月夕并没有打算让他现在就醒过来,但是他身上的伤却不能不处理,只等回到了客栈之后再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但是想让她亲手治疗那却是做梦。 回到客栈之后,秦月夕给陈博礼随便开了个人字间房,就把他丢进去不管了,至于大夫也是半路就给捎带上了的,一会儿给陈博礼治疗完毕之后,自然有青蔷给他医药费。 秦月夕带着子曦一起回了房,开始坐在桌边翻看那本册 子。 那册子上的礼物果然是琳琅满目,有金银珠宝、名贵布料,甚至还有房宅铺面和田地,不夸张地说,这一本小册子上的财富,足以使秦厚德对秦月夕起杀心了。 “啧啧,听说鲁国公家是从建朝起绵延了两百多年的勋贵家族,其财富底蕴根本就没有人能具体查清,你就看看鲁国公随手送出的财富,那就是多少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数字,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啊。” 秦月夕看得啧啧称奇,鬼手李也是富可敌国之人,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办法跟一个底蕴如此深厚的勋贵家族相比。 “不过不是说景安侯府也只少有百多年的历史了吗,怎么却换成了如此凄惨的模样。” “少夫人,那景安侯府的第一代侯爷是真的少见的勇武,从一个无名小卒开始一路积攒战功,最后搏出个侯爵的爵位,第二代爵爷还好,等到第三代刚诞生的时候老爵爷就去世了。” “二代爵爷常年镇守边关,对儿子疏于管教,让他被刁奴引诱着养成了许多骄奢淫逸的坏毛病,从那时候开始景安侯府就在走下坡路了。” “如今秦信泽已经是第五代爵爷,但是家产 也已经被败得差不多了,所以才会不择手段地四处弄钱,想继续把这个空壳子撑下去。” 子曦对京城中一些大家族的历史也是如数家珍给,就算是有些野史秘闻之类的,也同样逃脱不掉她的耳朵。 她这一番娓娓道来,也让秦月夕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如此。” 秦月夕把那本册子放下,这上面的产业主要还是在京城附近的,鲁国公一家应该是并不知道她是嫁出去的那个“傻子”,以为她是秦家的三小姐吧。 一个侯府的庶女就算嫁人也不会太远,所以就送了这边的产业。 这些产业还不急接手,她有种预感,顾家的事情快要拨云见日了,等到那个时候她再接手也不迟。 “少夫人,咱们现在已经把陈博礼弄回来了,是不是马上就要回付家村去了?” 子曦已经很久没有回京城了,但是回来之后她只觉得还是在顾家村的时候更自由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