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闻的腥臭气随即散发离开来,那个被掐住的男人居然就这样被吓尿了。 秦月夕嫌恶地将手臂伸直,让那个人远离了她一点儿,又抖了几下,想把那淋漓而下的东西抖干净。 这时候围观的人已经都看傻了,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秦月夕的“残暴”了,可是现在看来,之前的她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报……报官!快报官啊!有人要当街杀人了!” 还是第二个说话的男人率先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喊着。 事先说好的可不是这样的啊,明明“那人”说他们看到秦月夕出现之后,只要适时地说几句煽风点火的话,让群情激愤的老百姓们去冲她就好,他们就能轻轻松松地拿到二两银子,可没说过会被秦月夕当场揪出来,还要当街行凶啊! 他们也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哪里会是这么凶悍的女人的对手! 虽然有更多的人逐渐醒过神来,可是他们再也不敢轻易做什么出头鸟了,谁知道秦月夕被激怒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们只是想看看热闹,阴阳怪气几句,可不想把命都搭上啊! 秦月夕看着那 些围观的人,从他们脸上很清楚看到的是惊恐、嫌恶,甚至还是痛恨,就在数日之前,她来县城的时候,这些人看向她的目光还是友善、热络甚至谄媚的。 短短几日,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他们确实是被人误导煽动了,但是这些没有脑子的人如此轻易就能忘记一个人的好,忘记他们是怎么不遗余力地想要从她身上占便宜,忘记她释放出的每一份善意背后都相当于放弃了大笔的利益。 她勾唇一笑,笑容里充满了讥讽自嘲。 果然,因为有了顾梓晨,有了顾家人,有了鬼手李等人的存在,让她忘记了除了人性的善之外,还有多么恶的一面。 “我被官府定罪了吗?” 秦月夕忽然问道。 众人一愣,有人看到她的眼神不像之前那样冷厉,便壮着胆子说:“可是你的酒喝死了人,这可是咱们亲眼看到的。” “喝了酒之后死亡,死因就一定是酒吗?为什么不敢把物证拿出来?为什么不敢让仵作验尸,为什么不敢见官?” 秦月夕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那人见她没有发火,胆子就大了些,开始以他的理解来解释秦月夕的 问题。 “喝酒死亡,那死因不就是因为喝了酒吗?不是人家不拿物证,那不是成了齑粉了吗?不让仵作验尸是人家不想自己的儿子死后继续受罪,至于不敢见官……” 他前面还侃侃而谈,但是说道最后一个问题,却迟疑了。 明明是自己的家人死于非命了,讨要索赔无果,就应该急着见官才是,怎么反而不敢见,看到衙役来了甚至还要躲呢。 “都没有经过仵作验尸,就因为喝了我的酒就判断酒里有毒,要定罪只凭猜想就可以?若是我的酒里有毒,怎么那一批酒就死了他一个?” 秦月夕的话让大家一愣,也对,顾家每次来送酒,都是当着大家的面将一大坛子酒分成无数小坛的,若是那酒里有毒,怎么可能就只死一个人,买了同一大坛酒的人都应该有事才对。 “那……那后来不是又死了三个,都是带着你的酒去酒楼里喝,然后暴毙的!那不就是你那同一坛的酒出问题了?” 有人见秦月夕似乎也不会把每一个说话的人都掐在手里,便也跟着回了一句。 “出事后,所有人都把买的酒退了回来,后面三个人喝酒暴毙的 时候,那一批所有卖出的酒已经都被回收了,那三个人喝得根本就不是那一批的酒。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以前卖出去的酒会喝死人,而过了这么久以后所有喝了同批次酒水的人,却没有再出事?” “这……我们怎么会知道到底是不是同一批次的酒呢,万一是你为了给自己脱罪,而故意这么说的呢?” 又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此时青雅已经看出来了,秦月夕正在以这样的方式引导老百姓们去思考问题,当他们开始发现那些原本被忽视的漏洞时,那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只要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那很快就会蔓延疯长,之前深信不疑的东西一旦被动摇了,坍塌起来的速度可是更快的。 “咱们大小陶然楼卖出去的每一坛酒都是有特殊标记的。” 青雅这时候在旁边说话了,她身为小陶然楼的掌柜的,与县城百姓打交道是最多最深的,不夸张地说,她在某种程度上说话的可信度甚至比秦月夕要高。 “还有标记?这怎么标记啊?” “是啊,咱们怎么没听说过?” 人群中敢于提出疑问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似乎已 经忘了秦月夕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人。 “酒楼成坛售卖的酒水,都是面向那些大户人家的,在酒坛的里面都会有一个独特的标记和数字,那些小酒坛也都是经过特别订制煅烧的。至于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会以次充好,打着我们的名号卖假酒坑人。” “在酒水喝完之后,我们会派人亲自上门回收酒坛,以防止有人利用我们的酒坛来做文章,这些都是我们少夫人想出来的法子,为的就是最大程度地保障让大家喝到真正的、安全的顾家白酒。” 青雅侃侃而谈着, 如今她说话的气度愈发沉稳,让人一看就心生信任,而且说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的确很能让人信服。 “如果大家对第一个死者同批次的酒水有怀疑的话,我们保存有除那只化为齑粉的酒坛外所有的坛子,可以现场砸开给大家看,是不是当时就把所有的酒水都回收了。” 她这么一说,便有些人对以前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