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秦月夕并未轻易相信,而是后退半步,拉扯两人之间的距离,用审视的目光瞧着她。 “这难道我还要骗你不成吗?”秦月朦脸上的笑容褪去,认真道,“你的那个雪颜堂是太子爷出手帮你开的吧,这里是京城,连我都知道的事情,太子妃焉能不知道?而你又是一个有夫之妇,还是罪臣家属,太子妃本就不喜欢你。这次一听说顾梓晨出事了,就立马以进香求子的名义,拉着太子爷去了护国寺上香了。” 她看着秦月夕,少有的严肃起来,“太子妃干嘛要走的那么着急,还不是故意拖走太子爷,好让你求不到太子爷身上。你与太子爷私交甚密,太子妃已经开始忌惮你了。巴不得你赶紧被万贵妃处置了才好。” “嗬。”秦月夕忍不住低声笑了下。 这是第一次,她发觉秦月朦的脑子比以前灵光了。 或许真是太子府妃妾众多,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事情比在景安侯府更甚,所以秦月朦的双商也跟着提高了,居然能够看破这一层。 其实刚才门口小厮告诉她,今天是太子爷和太子妃一起进香的时候她就怀疑过了。 因为,这 夫妇两人进香的时间未免太巧合了,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就是赶在一大清早就急吼吼跟赶大集似的去上香了。 通常来说,太子萧承乾应该是巴不得自己找上门来,等着她来求救,才好提要求让她做些什么。 太子对她的心思,虽然不及邢远那样急不可耐,但至少也是有好感在的,也断不会做出下药迷奸这类事情,最多就是会让她设宴吃酒这类。 太子不可能不想见自己,那唯一躲开自己的理由,就是太子妃要求的。 既然如此,秦月朦说的也没错,她继续傻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想要尽快把顾梓晨弄出来,还是要去找太子才行。 “秦月朦,你倒是比之前初见的时候要像个人了。” 秦月夕难得真诚地赞美了秦月朦一句,然后就移开视线,快速走下了门廊。 “你,你说我什么啊,什么像个人……” 后面,还站在大理石的平台上的秦月朦一下子被这话给弄懵了,结结巴巴地冲着秦月夕远去的背影叫嚷着。 那边,还寂静无人的道路上,秦月夕已经走出了十几米远,头也不回地对着她罢了摆手,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什么像个人,竟是胡说,明明我就是人。”秦月朦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自言自语。 “小姐,咱们为何要跟秦月夕讲真话呢?您不是之前很讨厌她吗,她现在好不容易落难了,就该让她跟个傻子似的站在太子府门口苦等才是,咱们好看笑话啊。” 就在秦月朦低声自语的时候,身边的陪嫁丫鬟绿若开口询问了。 “是啊,其实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想看她急头白脸的样子,可仔细一想光看她傻站在门口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指引她去找太子爷。”秦月朦放下手,理了理领口又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主人姿态,轻声道,“谁叫那个太子妃没事就总让我朝九晚五的过去给她请安奉茶,有事没事还要陪着她站半天。太子妃不教我好过,那她也别想好过。让太子妃也瞧瞧秦月夕的厉害,她日后就不会只盯着我收拾了,自然就会把心思放在秦月夕身上。” 她一边说一边朱唇一勾,笑得有些狡猾,“我是不介意二女共侍一夫的,那秦月夕要是真有本事踹开太子妃自己入住东宫,对我也是好事一件啊。反正我跟秦月夕现在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不会针对我。” “小姐果然聪慧过人!” 绿若这才懂秦月朦安得什么心思,喜笑颜开的扶着主子的右手,在一旁吹嘘奉承起来。 …… 刑狱司。 中院后堂,提审人贩之处。 顾梓晨正站在大堂中央,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一个老相识——提刑司,刘畚。 而门口的刘畚自然也看到了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双腿完好无缺,站如松竹一般的顾梓晨,脸色顿时一变,“你居然真的腿被养好了?” “刘大人怎么这么吃惊?” 顾梓晨身子挺拔的站在原地,为偏着头瞧着立定在门口的刘畚,面若冠玉的面庞上冷漠如旧,语气中却多了一丝嘲讽,“难道是在奇怪,明明当初是在对我用刑的时候,几乎亲手斩下我的右腿,事后请郎中止血保命时也有郎中断言我右腿经脉尽断,这辈子也是个坐轮椅的残废,怎么现在去嫩恶搞站起来了?” “……”那刘畚脸上一片僵硬。 顾梓晨嘴角细微一勾,冷冷道,“也算是我顾梓晨命不该绝,福大命大,遇到了我家夫人,是我家夫人医好我的。没看到我坐着轮椅回京城,倒是让刘大人失望了吧?” 那刘 畚听到这句,脸色更是一阵泛青,愣了好久才扯开嘴角,笑的十分僵硬的顾梓晨解释,“顾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下官怎么会怎么想呢。” 边说刘畚还边走进来,站在顾梓晨面前略拱了拱手,“顾公子,多年不见了,既然身上旧伤痊愈,该下官给你道喜。” “很用不着。我怕你给我道完喜,就马上命人把我带到后面地牢里,给我用上三十六道酷刑。”顾梓晨凝视着他,湛黑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厌恶。 刘畚的脸色更是难看,尴尬地张了张嘴,犹豫好久才干笑着道,“顾公子怎么还记得从前旧事,如今您可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下官哪里敢对您用刑呢。只不过捉拿你到刑狱司审讯是上头的意思,我也不好违背抗命,这才把顾公子请来的。” “哼。” 顾梓晨别过头去,根本不再理他。 刘畚身子也跟着侧过去,干脆追随着顾梓晨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