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邢夫人的叫嚣后,伯爵夫人愣住了。 她原本还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好能等徐近宸来了之后,一起跟邢夫人坐下好好商量个结果出来,看是赔钱还是赔几个庄子铺子,她们伯爵府也认了。 没想到,这邢夫人还要把事情闹到顺天府尹面前。 大晋朝其他府、州、县等地方,百姓报官的地方通常都是县城本地的县衙受理案件。 这里是京城,规矩自然有所不同,若是有大事要报官的,通常都先要闹到顺天府尹哪里,有顺天府的官差们开堂。 前天晚上,邢远和顾梓晨在义勤伯爵府里闹出来的动静已经那么大了,早就让满京城的高门大户们踮着脚脖子看热闹。 这若是公开报官,遍京城权贵公卿们就不用踮着脚看热闹了,直接可以搬着凳子坐在顺天府门外看热闹了。 伯爵娘子心乱如麻,说话也吞吞吐吐:“邢,邢夫人,我看,这报官就,就不必了吧。毕竟,这事儿对于咱们两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何苦要闹的人尽皆知呢?” “我就要闹得人尽皆知,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你们义勤伯爵 府书怎么办事的,是怎么疏于管理,轻易就放了顾梓晨那个罪臣之子进来行凶。”邢夫人站在案几前,嗓门都高了八度。 大剌剌的嗓门直接传到了大厅外面。 守在外面的几个女使都听到了大厅里面的动静,却无人敢轻易上前过来。 伯爵夫人饶是再好的涵养,听到邢夫人这样熟络自己家门,也忍耐不下去了,尤其是这邢夫人当着自己一众家仆的面大吵大叫,教她这个伯爵府大娘子都没了脸面了。 “邢夫人,你这话说的可太亏心了。什么叫我轻易放纵了顾梓晨进来,说起来我们才是最冤枉的,那顾梓晨以前就在边疆沙场上拼杀出来的,一身的好武艺,他是踩着我们家墙头翻进来的,我们也是毫不知情!就算是我们知道,拼了命去拦,你以为那顾梓晨是什么戏班子里出来的三脚猫的功夫?凭我们院子里的这些小厮拦得住吗?” 伯爵夫又气又冤,此刻也挺直了腰杆,厉声道,“别口口声声就把这帽子往我们身上扣,若不是你们教子无方,宠的邢远四处沾花惹草的,那能把手伸到秦月夕头上,遭遇这场祸事吗?你们不是要报官,好啊,那就报吧, 左右我们伯爵府的脸是已经丢了,你们邢家也别闲着,一起丢人现眼,才叫真热闹!” 气愤的话音落下,伯爵夫人就打算转身离开。 此时从进府就一直沉默寡言的邢老爷忽然在此刻开口了,“伯爵大娘子,别跟我这贱内一般见识,她也是关心则乱,一想到犬子身受重伤,嘴巴上就没有个把门的了。希望伯爵大娘子贤惠海涵,不要见怪才是。” 邢老爷的一番话,直接说的伯爵夫人无法挪动脚步了。 这若是不管不顾的直接离开了,岂不是不贤惠,也不海量了? 人家儿子的确是在疫情伯爵府上出的事情,总不好被人训斥两句就真的翻脸。 “有邢老爷这句话,我又怎么会计较呢。” 伯爵夫人回过身来,重新走回到了大厅正座旁,看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邢老爷,赔笑道,“说实在的,我也是有过儿女的人,自然是知道什么叫关心则乱,邢夫人此刻说一两句重话,我也是能理解的。” “能理解便好。”邢老爷点点头,“昨天晚上我听驸马爷派来的小厮简单说了一下我家犬子的伤情,当时那小厮说的含糊,我也只以为是普通的跌打 损伤,当时又是深夜,不便上门打扰,就想着今天登门。没成想,今个我家小厮大清早打听了一番,同我禀告我才知道我儿子竟然伤的那么重。” 伯爵夫人停止的脊背微微缩了下去,忙道,“是伤的重,所以一出事,我就立马派人请了咱们京城里最好的骨科大夫,给邢公子诊治。索性医治及时,郎中说无妨,那脚上的伤养两三个月也就好了。” “可我怎么听说,我儿子身上还有其他难以启齿的伤处?”邢老爷转眸看向伯爵夫人,言语之下颇有几分问责的味道。 伯爵夫人惭愧地低下头去,“这,这好像是有,我是一介妇人,那郎中不方便同我细说,倒是给驸马爷说了不少,我刚才已经请驸马爷登门了,应该很快就要到了,等驸马到了,再请驸马和邢老爷细说吧。” “哼,”邢老爷冷哼一声,“我知道这件事情,因我为儿子主动惹事,才其了祸端。但伤的这般重,也和我大晋律法不符,这官,我们是肯定要报,的不过与义勤伯爵府无关,我们只状告顾梓晨私设刑堂,行凶伤人,大娘子放心便是。” “好好,邢老爷果然是明事理的,我在这里 谢过邢老爷了。” 伯爵夫人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卖乖给邢老爷点头行礼,又连着开始许诺,“邢老爷放心,这邢公子毕竟是载我们府上出的事情,我们义勤伯爵府也不会推卸责任,定然会将令郎的病症治疗负责到底,日后不管是拿多贵的药材,只管走伯爵府的账面就是,该我们出的,绝不含糊!” 邢老爷没有说话,也不再瞧伯爵夫人,眼皮子一垂,低头端起了一旁矮几上还冒着热气的碧螺春,浅酌了一口后,才缓缓开口:“好,那伯爵夫人就别忘了今天的承诺。” “是是,自然是不会忘记。”伯爵夫人继续点头陪笑,心中已经在疯狂期盼徐近宸的到来。 恰好想什么来什么。 伯爵夫人刚想到徐近宸,厅外就响起了徐近宸的声音,“不知道邢老爷今日回来这么早,是我来来迟了。” 话音落下,徐近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