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狡辩(1 / 2)

府尹大人一声令下,守在大堂两侧的差役立刻领命离开,快步走出了庭院。 跪在地上的邢夫人这才知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大人,使不得啊,我儿前天身受重伤,险些丢了性命,这会子养伤还来不及呢,不好这样挪动啊,大人!” “你闭嘴,一介妇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跪在邢夫人身边的邢老爷终是忍不住低喝一声。 邢夫人被吼的身子一抖,立马噤声,老实地伏下身子了。 顾梓晨从始至终都未表态,一直到公堂上重新恢复安静。 躲在屏风后面的徐近宸自然也听到了府尹的吩咐,心中多了几分担忧。 他当然知道这整件事情,邢远都是不占优势的,就算是之前在义勤伯爵府里,他已经几次叮嘱邢远一定要咬死了顾梓晨, 但即便是咬死了,其实也没多大用处。 这件事到底是邢远做了丑事,想要奸淫秦月夕在先。 而且这顺天府尹,是个油盐不进,颇为刚正不阿的人物。 就算知道邢远是万贵妃的亲戚,也未见的会偏向邢家,更何况之前太子带着亲信,穿着四爪蟒袍公然去刑狱司带走了顾梓晨,不就是向全京城的 公卿权贵们说了,顾梓晨是东宫的人么。 有这两点,顾梓晨今天就八成不会落下一个私设公堂的罪名。 他之前鼓动邢家到公堂闹事,无非只是为了让邢家和顾梓晨彻底的退无可退,结成死仇,给顾梓晨多树立几个敌人罢了。如果邢远能从顾梓晨身上咬下几块肉来,那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重创了顾家,也算赚了。 如果邢远这次败诉,他一直都置身事外,还搞臭了秦月夕的妇人清誉,也不算亏。 拿定主意,徐近宸成竹在胸的躲在屏风后面继续看热闹。 前面公堂上,刚才跑出去的那十来个差役手脚十分麻利。 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就把邢远拖到牛车上,十万火急的拉倒了顺天府门外。 聚在门外的百姓们一看正主来了,纷纷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差役们四个成一组,聚在牛车前将脚上还缠着纱布的邢远从牛车上抬了下来。 差役们并非是义勤伯爵府奴仆,对待邢远自然不会小心谨慎,都是粗手粗脚惯了,即便已经放轻了力道,可一挪动邢远,邢远还是疼的哇哇大叫,口中蹦出一串污言秽语,不停的咒骂着顾梓晨。 四个差役对邢远的脏话 充耳不闻,手脚麻利的将人快速从门外抬进了公堂里。 按照例律,都要是跪在堂上回话的,只因邢远身上重伤未愈,府尹大人就免去了邢远的下跪,允许他躺在担架上回话。 “啊,是你,顾梓晨你……” 一瞧见跪在一旁的顾梓晨,邢远的情绪更加激动,挣扎着要从担架上起身。 身边的邢老爷见状赶紧扑过去,把邢远的身子往回压:“儿啊,这可是公堂之上,切不可大声喧哗!” 邢老爷连摁带说,这才让气头上的邢远回复理智,想起这不是义勤伯爵府,而是顺天府的公堂,这才咬着后槽牙把怒火咽了下去。 大堂刚恢复安静,府尹大人捏着惊堂木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了一下,“状告人邢远,知道本官传你过来,是所谓何事吗?” “知道……” 邢远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 府尹抬起右手,捋了一下下巴的银白长胡子,“本官问你,你在伯爵府的梧桐苑里的小阁楼里,备着那些迷香,是不是为了轻薄强占顾家 正妻秦月夕?” “不,不是,那迷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碰巧去了那个梧桐苑,又看到了秦月夕,她开的雪颜堂 的装饰纱幔都是我绸缎庄出的,也算的上生意有往来,我既然在伯爵府和她遇见,出于礼貌少不得一番寒暄问候,而且是她现在那院里的小屋子里和我讲话,我才进去的……至于迷香,可能是伯爵府的有什么不好言说的秘密,我也是闻到了那个迷香之后,才,才情不自禁的,何来强占一说。” 邢远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却抬起一双狡诈的三角眼,斜睨着烫伤的府尹大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全都是之前徐近宸私下交给他的。 不管怎么样,他今天是咬死了顾梓晨,不会松口了。 想要他承认故意设局奸淫人妻,那更是不可能! 听到原告人的这一番说辞,守在门外的百姓一下子议论纷纷。 “竟然还有这种说辞,若是按照这个说法,那岂非邢家也是受害者了?一切原由皆是因为义勤伯爵府私藏迷香,又保管香料不妥,这才出了这样一出荒唐事?” “这不对吧,那义勤伯爵府虽然也不是什么清流人家,可现在府中男眷不多,不会有喜欢流连青楼教坊的男丁啊,而且伯爵老爷都已经年余六十了,还能留着这种迷情乱质的迷香吗?这如论如何也说不通吧。” “ 义勤伯爵府是有些说不通,可那个什么雪颜堂的秦老板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满城亲贵的,谁见过世家女眷出来做生意的,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还弄了一帮小姑娘开了什么店,闹得跟那勾栏院似的,一看也不是什么好鸟,保不齐早就跟那个开绸缎庄的邢远看对眼了,所以弄了这一出,结果没夫君发现了,这才又说是轻薄强占。” 人群的议论声十分密集,也不乏有这种难听揣测的出现。 这些声音传到大堂中,原本无动于衷的顾梓晨此时骤然回头,猛地冷睨着刚才言语中恶意满满的人,黑曜石般的眸子也愈发深邃,眸中寒光凛冽,迸出了一丝杀意。 门栏外,收了徐近宸银子才说这种话的人在看到这凌冽寒毒至极的眼神后,浑身一震,忍不住后退几步,躲进了人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