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春的水还没送到秦月染的床头,就听到了自家姑娘的询问,忙加快了脚步,将茶水在寝室矮几上冲好了,递了一杯热茶送到床头,“姑娘,您的风寒还没有好全,怎么惦记那边的官司呢。” 秦月染虚弱地坐地倚靠着床头,伸手接过熙春递来的茶盏,闷头喝了一口,然后发干的嗓子吐出来的话语也不不如以往那般婉转动听了,“只要是和那贱人有关的事情,我自然是要打听。你就告诉我,顾梓晨状告徐家的官司,顺天府那边是怎么判的。” 熙春看自家姑娘执意要问出个结果,帮蹲在床榻边,拿走了秦月染手中空了的茶杯府,一边给姑娘按摩虎口,一边道,“说起来,顾梓晨状告大理寺卿七大罪状,据说当今的四皇子和刑部尚书今天丢在现场,大有三堂会审的意思,只是好像因为案子又牵扯到了长公主萧宛若身上,所以一时间也没个定论。” “什么,你说牵扯到了谁的身上?”秦月染挑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牵扯到了长公主萧宛若头上。” 熙春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小心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看身后没有外人 进来,才敢继续道,“据说是,起先是因为顾梓晨拿出了诸多罪状,条条都是证据确凿,连人证都给搬出来了,可能徐彦启看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便都承认了,这些事情,还说此时与长子徐近宸没有关系。岂料那徐近宸,也不知是怎么了,在徐家被挖出了诸多罪状后,竟然当场说长公主是个市井悍妇,貌美心黑,草菅人命,弄死了徐近宸私养在外面的外室。还透露出之前秦月夕在蔚城和邺城做生意的时候,也斗是受了长公主的吩咐才屡次派人与秦月夕作对。” “长公主,会去跟一个侯府出来的傻子过不去?”秦月染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了,“当时秦月夕从侯府嫁出去的时候,还是个傻子,便是有幸聪明清醒了,做的也都是小门小户的声音,长公主远在京城,她们两人又有什么相争的?” “奴婢也是听那些在现场看过了热闹的一些学子们说的。据说当时徐近宸说长公主奢靡无度,宫里给的银子根本不够开支的,便萌生了私下里做一些买卖的想法,没想到秦月夕起来的太快,抢了长公主在外省县城里的几个生意,这才让长公主不满的。” “然后 呢?徐近宸这般辱骂长公主,就没有被掌嘴吗?” 熙春摇头,想起在外面茶摊上听到那些学子们讨论会审的情景,也不由第言语激动起来,“没有被掌嘴,说是那个时候消息太劲爆了,整个顺天府都闹成一锅粥了,府尹大人已经顾不得徐近宸,靠了十几个差役才控制住场面。还说此事干系大,要立做另案处理。就连顾梓晨状告徐家的事儿,今天也没个定论。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事儿呢。” “这是什么意思?择日在审?” “不是,好像是说择日讣告,不再审理了。”熙春大胆猜测,“可能真的和那些学子们说的一样,顾梓晨暗要为顾家通敌一案翻案成功了,顾老丞相也要洗脱冤屈,徐家用不了多久就要倒了。” “居然,居然真的能告赢?”秦月染依然不可置信,双眸睁大了许多。 熙春兴奋的语气这才冷却下来,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家姑娘是见不得秦月夕好的,如今那顾梓晨是秦月夕的夫君,顾家翻案,就等于是秦月夕的好事。自家姑娘定然会心生不快的。 “姑,姑娘。” 熙春的话语紧张起来,小声劝着,“其实,便是 顾梓晨翻案了又能如何,还能官复原职不成吗?没有了官爵在身,顾梓晨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平民在,最多是摆脱了罪臣的身份。” “是啊,可是就算他只是一介平民,也比许多寻常男子要出色的多。有勇有谋,能文能武,现在又有万贯家财,富可敌国……” 秦月染垂下眼帘,喃喃自语着,“若不是祖母的主意,秦月夕现在得到的,原本就该是我得到的。那如今,富可敌国的,不就是我了么。” “姑娘您……” 熙春被秦月染突如其来的话给惊到了,自家姑娘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可还没等她安慰的话开口,就听到秦月染又说,“若是当初是我出嫁,现在这一切就该是我的。顾梓晨也是我的。何况我跟顾梓晨原本就有婚约在身,我们才原本就死一对儿。秦月夕这个贱人,是抢了我的男人,过了我该过得日子,而我,我却要去进宫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姑娘,别说这个了,那天侯爷也没有找您说这个啊,而且知道您病了,还着急的不行呢,您就别再想那件事了。” 熙春着急了,膝盖一沉,咚地一下跪在秦月染床前, 乞求地劝着,“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那天不该去听那个墙根的,那都是老太太自己说的,侯爷可没有说过什么啊。” “是么,可是我已经不相信了,我娘不在这个府里了,没有人为我设法筹谋了,你知道吗熙春,我想母亲!母亲若是在,我不会受这个委屈的,可母亲被秦月夕那个贱货逼疯了,她害了我母亲!” 秦月染越说越激动,直接抓住了熙春的肩膀,“是她害的,又是她抢走了我本该有的一切,现在却要把我塞进宫里,去换侯家的富贵!凭什么,凭什么?!” “姑娘,侯爷后面真的什么也没有说,都怪奴婢多嘴。” 熙春眼看着秦月染情绪不稳,双眼爬上了血丝,更加懊恼那天的偷听的举动,连哄带劝地认错,“姑娘,兴许是奴婢那天听错了,把老太太的意思给记错了呢?” “不,不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