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秦月夕想到这一点后,看着眼前还在低声嗤笑的徐彦启,开口询问,话里却没有了刚才的温度。 “怎么,你很想知道吗?” 徐彦启停止了低笑,太看看着一脸认真地秦月夕,“告诉你,对我现在来说又有什么好处?我徐家抄家流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诏书已经下了,再无更改的可能。” “那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想要用这个最大的消息来换取好处?”秦月夕不解。 徐彦启双眼眯起,脸上又露出了一种老谋深算的笑容:“不告诉你这个人是谁,就是对我们徐家来说最大的好处。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你跟顾梓晨就慢慢猜去吧。” “你……” 没料到徐彦启这个老狐狸会这么狡诈,秦月夕话音更冷,“我懂了,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们并没有完全找出当年针对顾家的真凶,你们徐家,充其量不过是冲锋陷阵的前头不对,真正的母后指挥另有其人。你不想直言,就是想看我和顾梓晨去猜,想让我们一直生活在惊惶不安之中,是不是。” “哈哈哈哈,你跟顾梓晨不是被京 城里的人称作是神仙眷侣,不是人人都夸你们智勇无双吗?你们这么有本事,把我们徐家弄到现在这个地步,那你就继续靠你们的本事,去找到另一个幕后指使啊。” 徐彦启说着,直接仰头大笑出来,笑声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恶意,“凭什么就一定要我家哭,你家笑。你想高枕无忧,你以为你已经胜券在握,老夫告诉你,你们得意的还太早了些!哈哈哈。” 也许是徐彦启的笑声过于大了,守在暗处的差役们都在此刻涌了出来。 几个箭步就窜到了徐彦启身边,扣住徐彦启的肩膀低声喝斥:“老实些。你们的话说完了吧。” 看到差役们过来,秦月夕也从紧张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看着押在徐彦启身边的两个差役,从脸上扯出一抹微笑:压低嗓音,粗声粗气地说道:“两位官爷辛苦了,多谢你们容我们说了这几句话,到底是很要紧的事情。” 说话间,她手上也没停,摸向了右手袖子里的暗兜,从暗兜里掏出了两锭银子交给了两个差役:“小小欣怡,不成敬意,还望两位官爷收下。” “嗯,算你还懂点规矩。” 其中一个差役 伸出手,拿走了秦月夕手上举着的银子后,说话的语气才温和许多,“我们差头还在外面等着,整条街上也有那么多百姓看着呢,这游街还得继续,实在不能继续耽误工夫了,我们这就把囚犯带走了。” “请便请便,我们该说的都说完了。” 秦月夕学着男子作揖的模样,微微抬起双手做了一个揖。 两个差役略点头,压着徐彦启走回了刚才来时的那个两尺宽的巷子。 而徐彦启就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样,一改刚才在囚车上的颓废失落,被差役压着肩膀往前走着,却还是一路大笑,仰着头笑的十分快乐。 听着徐彦启这得意的笑声,秦月夕站在原地,无奈摇摇头。 不用去问了。看徐彦启这个样子,就算是现在拿一万两银子买他的消息,恐怕他也不会开口了。 如今徐家倒台,从官至二品的朝廷京官,一夜之间沦为即将要流放三千里的罪人,名誉、声望、地位全都没有了。 就算是给他这一笔巨款,他也不会想要了。 更何况,他不会说出口的。 他不会把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他现在一定是恨透了自己和顾梓晨 ,又怎么会把那个人的名字宣之于口呢? 徐彦启如今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京城之中,失去了还能够制衡,甚至是可以继续对顾家下手的那个人。 他今天找自己来说的这一番话,就是想要看自己气急败坏,想要看到顾梓晨会不会找他求情下话,来换取这个重要的信息。 但显然,以她夫妻两年,对顾梓晨的了解来说,顾梓晨也绝对不会对一个人品低劣,还设计过自己全家的人讨好下话的。 耳边,徐彦启的笑声逐渐远去了。 秦月夕也收敛好脸上的情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穿过了阴暗的巷子,重新回到了烧饼铺子门口的台阶上。 “夫人,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看到秦月夕回来,一直守在杜清怡身边的子渡率先开口。 杜清怡也转眸看向秦月夕,关切询问:“怎么了,刚才就看你走的急匆匆的,而且还是往徐彦启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是不是徐彦启给你暗中要说什么。” “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输在顾梓晨手里,对着窝感慨了一番。”秦月夕只说了和徐彦启谈话内容的一半。 至 于另一半,这里人多眼杂的,实在不是适合开口的地方。 而且杜清怡这样的闺阁女子,更是不要知道这些朝局之事才好。 鲁国公原本就对这些事情小心翼翼,就连看徐家游街这种事情都是慎之又慎。 刚才那番话,还是不要让杜清怡知道的好。 “原来如此,想想也是,徐家如今原本是朝廷里最炙手可热的,没想到却被顾梓晨一夜之间翻出了所有旧案,自然是心有不甘的。恐怕不痛骂你几句,他都没有办法安心流放。” 杜清怡微微一笑,打趣着说着。 秦月夕也点头,“是啊,刚才他倒是骂了我几句,想来这流放的路上,也能睡个好觉了。” “嗯。”杜清怡轻声回应,双目又重新看向再次被关进了站笼里的徐彦启,看着街道两边人再一次对他们父子俩扔起了菜叶子,呢喃感慨,“我爹爹常对我说,做事要安分守己,才不会招揽祸事。否则就会眼看它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